妇人一把将白枫眠抱进了怀里:“好孩子,别哭,”紧接着妇人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此话一出,男人的表情有些复杂,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想要找我母亲。”白枫眠哭泣道。
随后妇人便带着白枫眠去到了他母亲身边,妇人指着地上隆起的白布说:“那是你的母亲。”
白枫眠朝自己母亲跑了过去,他叫道:“母亲,您快醒醒啊,我们快到家了。”
半晌,四下寂静无声,男人和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年幼的孩子说明母亲这个情况。
白枫眠见自己的母亲迟迟没有回应,于是便一把拉下了白布,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的脸,看不出半分血色。
白枫眠被吓了一跳,白枫眠愣愣的看了好久,才敢确定这真的是自己的母亲。
“我母亲这是……”白枫眠颤颤巍巍的说着。
“阿眠,你母亲……”妇人说着便掩面而泣,紧接着又道:“你母亲死了。”
妇人知道自己这样不加掩饰的说出来是有多么残忍,可是,生死这种东西,欺瞒的了一时,也无法欺瞒一世,人迟早要对注定会逝去的人或物告别。
白枫眠再次抱住了自己的母亲,冰冷的触感直达白枫眠的心脏,像一把冷刃一点一点的在剜。
白枫眠从小到大都不是一个爱哭鼻子的人,他的父亲经常说他刚生下来的时候,光知道笑,使尽了手段也不哭,那个时候,他父亲还担心白枫眠不是一个康健的孩子,却没想到时至今日,白枫眠比村里的任何孩子都更会跑,更会跳,他父亲还时常吹嘘道:“我这孩子,以后必定是不凡之人,无忧无虑到白头。”
而这两天,白枫眠却感觉自己将那些年该掉的眼泪都尽数补上了一样,可是即使是这样,眼泪还是无穷无尽的往下掉。
后来,白枫眠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无穷无尽的除了江河流水,还有眼泪。
后来,白枫眠的母亲在这一家人的帮助下,下了葬,白枫眠从此也变成孤身一人,只是幸好,这家人也收养了白枫眠,不说对他有多好,却也能有一口饭吃。
后来啊,白枫眠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又壮又高的小伙子。
在白枫眠成年礼那年,他去到了那个医馆,那里还是那么的破败,可想而知,生死草并没有给那个男人带来更好的生活。
白枫眠推门而入,里面只见一个人,看那模样是那中年男子的小跟班,时隔多年,虽然沧桑了不少,眉眼之间的奸诈倒是一点都没变。
那人看见有人进来了,立马警惕起来,他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来看病的。”白枫眠笑道。
“看病?这里早就不看病了。”那人摆了摆手道。
“我记得这里曾是医馆,怎的如今却不看病了?”
“还说呢,坐诊的人都没了,还看什么病呢。”
“我记得以前不是有一位医师坐诊吗?”
“您说他呀,他早就死了。”
“怎么会?”
“话说您问这么多是有什么事吗?”那人忽然觉得白枫眠很可疑,态度十分恶劣的问道。
“是这样的,这里曾经有一位医师救了我父亲的命,我此次前来,是特意来感谢他的。”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你说……你说他救了你父亲……”
“怎么了?”白枫眠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人。
“没想到啊,他那个半吊子,还能救什么人?”紧接着又是一阵狂笑不止,颇有些嘲讽意味。
“这是什么话?”白枫眠为了让自己的表演更加逼真,佯装生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