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铮:“……”
外面到底传成什么样儿了啊!
虽说是流放,但那两名押送的差役十分照顾她,一路上都没受委屈,大黑马也咯噔咯噔跟着来了。
比起人,动物更擅长寻找食物和水源。
有一段路上比较荒凉,他们的水用完了,还是大黑马帮忙找到了小溪。
自此之后,那厮的地位直线上升。
后来到了凉州,地方官员更不必说,根本就没关着。
因为雁铮会医术,凉州这边直接给他找了这座小院子,让她住在这儿行医,还额外派了两个士兵,名义上是看守,实则护卫跑腿儿。
再后面,消息传开,又有无数百姓陆续前来送东西。
所以虽然雁铮来时几乎身无长物,也没赚钱,却一直没少吃的喝的。
见她过得确实不错,四丫和胡春也就放心了。
“那你不回开封了吗?小侯爷怎么办?”四丫又问起另一件事。
当时她就觉得谢钰待雁铮不一般,却不曾想后面两人竟经历了那许多磨难,光听着就叫人胆战心惊,也不知真实发生时曾是何等惊心动魄。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共患难过的两个有情人想必越发情比金坚了。
可如今两人一个在凉州,一个在开封,这可怎么好?
雁铮垂眸,看着书桌上的一摞信,眼神柔和。
谢钰对皇帝骗他这件事意见颇大,雁铮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开始写信,派人沿着驿站一路送过来。
雁铮人还没到凉州呢,他和裴戎派来打点的人就到了。
其实哪怕他们不特别吩咐,凉州的官员和百姓也不可能亏待雁铮,但有些事就是自己做了才放心。
谢钰平时话不多,可落在纸上,却好像突然成了话唠,写满了鸡零狗碎。
今天他被皇帝派去跑腿了,明天又被皇帝拉去办差了,陈琦又想撞柱子了等等,不一而足。
尤其对皇帝暂时不许他去凉州这件事,怨念颇深。
大黑马都能跟着走,偏他不行!
字里行间门都委屈巴巴的。
雁铮将那几张信纸翻来覆去地看,看着看着就笑,笑着笑着就想哭……
但她没哭。
如今都好了,哭什么,没出息!
春天总会来的,只要人活着,总有希望。
第二年,四丫和胡春就搬了过来。
如今,她们已经渐渐适应了在凉州的生活,想着坐吃山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总要弄点什么营生才好。
她们做不来重体力活,放牧牲畜也不是长处,思来想去,倒是做羊毛衣袜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