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望松开他的唇,没再拖延时间,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有骁翎卫坐在车架上,调转车头,一扬马鞭,马车迅速朝城门口驶去。
谢枕云坐在角落里,想了想,还是扭头挑开车帘往后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才发现,这次随萧风望来的骁翎卫并不多,就连陆节都没有来。
不过想来也是,泰山有陛下在,骁翎卫必须守在陛下身边。
但是他失踪的事不可能无人知晓,除非有人认为,萧风望一个人就抵过了千军万马,所以故意只让他带了一小队人马过来。而萧风望这么张狂要面子,自然不屑于偷偷多带些人。
在上云京得罪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会无人想趁机把这个男人拖下去。
就连他都会觉得,萧风望就是无所不能的,不然他也不会愿意割舍钓其他男人的机会,唯独只光明正大和这位萧指挥使亲昵。
他全然不曾想过,那些想将萧风望置于死地的念头里,有多少人是因为觊觎他的缘故。
妄图独占最明艳的那朵海棠花,总要付出代价。
“汪。”旺财趴在他腿上,夹着嗓子叫唤了一声。
最后看了一眼男人高大的背影,谢枕云放下帘子,伸手摸了摸它的狗头。
有旺财在,的确能让他安心些。
。
与此同时,这座连名字都不曾有的镇子内。
笛声抑扬顿挫,柳明烛站在屋顶上,横笛于唇边,眸色冷沉俯视街道。
一条巨大的黑蟒在笛声的驱使下蜿蜒前行,逼近萧风望面前。
若谢枕云尚在,定能认出这条蟒蛇正是当初在太明湖冰嬉时咬下七皇子一条腿的蟒蛇。
“中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来去的。”萧风望淡淡道,“柳明烛,你想死大可直说。”
柳明烛低低呢喃了一句,“中原很危险。”
“雪莲王株,要回南疆。”
萧风望可听不懂什么南疆话,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欺负谢枕云,就该死。
“老大,这条蟒蛇不好对付。”一旁的骁翎卫压低声音,“柳明烛多次驱使蛊王在中原作乱,显然别有目的。”
“不论什么目的。”萧风望缓缓抽出绣春刀,眸中猩红渐显,“都到此为止。”
他要快些回去,不让谢枕云等太久。
……
冷……好冷……
谢枕云整个人都蜷缩在獒犬热乎乎的肚子里。
马车在赶了一天一夜后停在了路边,除却总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虫子,这一路算得上坦途。
“小公子,该喝药了。”一个骁翎卫端着药走进来。
“多谢。”谢枕云接过瓷碗,并未因怕苦而不肯喝药,仰头一饮而尽,谁知骁翎卫还是从怀里掏出来一包蜜饯。
“这是临走前老大塞给我。”骁翎卫低声道,“小公子怕苦,任何时候都不该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