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皇帝敲了敲桌子,“你跟在萧风望身边这几年,就只学到或许二字?朕不要什么或许,朕要你抓到纵火真凶!”
陈贵妃适时开口哭诉,“陛下,什么得罪了萧大人,那人分明是知晓臣妾救子心切,才刻意在这日纵火烧书房!陛下!此人胆敢谋害皇嗣!依臣妾看,长公主亦是帮凶,公主府上下都需抓入昭狱严加拷问!”
长公主没忍住,嗤笑出声,“蠢货。”
“一个断腿的皇子,有何好谋害的?”
“七皇子死于中毒,若非亲近之人,如何能防不胜防?说要抓入昭狱拷问,那该从蒹葭殿抓起。本宫不过是请走一个张太医,贵妃就将脏水往本宫一个人头上泼,未免可笑。”
皇帝颇为头痛,“贵妃,皇姐只是嘴上不饶人,并无害老七的动机。你也说了,若非先前她向母族讨要千年雪莲,老七的腿伤也不会好得这样快。”
长公主笑了笑,没说话。
“太子今日又不在宫中么?”皇帝话锋一转,极为不悦。
不待薛公公开口,陆节已率先阴阳怪气道:“回禀陛下,今日臣去萧府查探时,路过太明湖瞧见太子殿下包了一艘画舫,似乎要约人游湖呢。”
“混账!”皇帝怒不可遏,“他弟弟生死未卜,他还有心思游湖?”
薛公公:“……”这陆大人平日里与太子殿下也无甚龃龉,怎么还上赶着告状呢?
“陛下……”殿外看守的小太监再次入殿,“太子殿下在殿外等候。”
“让他滚进来!”
皇帝扫过哭啼不休的贵妃和神情戏谑的长公主,烦乱地摆摆手,面上并无半分死了皇子的悲痛,“都下去,贵妃,老七的葬礼由你自己主持,宫中素服七日。”
顿了顿,又道,“这几日,宫中事务你既忙不过来,凤印便交还皇后吧,她禁足这么久也该知错了。”
“陛下?”贵妃不可置信望着他,心一点一点坠入冰窟。
分明她的孩子死了,她的夫君不但不宽慰他,甚至还要夺走她手中仅剩的权利给旁人。
薛公公扶起贵妃,“娘娘,奴才扶您回宫。”
长公主与陆节同时转身往外面去。
走出宫殿时恰好与殿外的梁成烨迎面撞上。
“长公主。”梁成烨冷淡地问候一句。
“哼。”长公主翻了个白眼,并不搭理,反而看向陆节。
“陆大人,骁翎司没了萧风望,竟然连区区一个纵火犯都查不出来了?”长公主冷笑。
陆节假笑:“若臣和萧大人一样有用,怕是明日起火的屋子就是臣的寒舍了。”
“诶,我听说那位谢小公子和萧大人以前也算是情投意合,他知不知道萧府着火的事?”长公主随口一问。
陆节依旧假笑:“小公子养病在家,连国子监这几日都没去,这些事就不必打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