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他,让我等他,和他一起回去?”
小五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我看了看身后,“你知道这是哪儿吗?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和莫棠钏吗?让我在这里等他,他是不是想着明天全城都知道,他在他未婚妻的生日宴上劈了腿,带着另一个女人回家去了?”
小五不说话,燕惊城在后面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果然还是为他考虑。他自己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盯住他,他无惧我的目光,与我擦肩而过,“我先走了。回头再联系。”
“你……”
他没有回头,进了车子,小刀开着车很快绝尘而去。
我在原处,脑子一直都是懵的,这个生日宴会真是太诡异,处处都发生着意想不到的事情。
杵在门口实在太碍眼,我去了车里等着,没有吃东西,空着肚子喝了两杯酒,虽然是低度数的,但仍旧有些头晕,闭上眼睛靠着休息,不知不觉间竟然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微微一晃,我眼开眼,裴岩锐坐在我身边,身上的外套已经脱了扔在一旁,衬衣的扣子松开了一颗,脖子上的领带依旧系着,还是我给他系上的那一条。
眼眶有些发热,转过目光望向窗外,他却不允许,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
他紧抿着嘴唇,眼神锐利深沉,盯了我半晌说道:“为什么和燕惊城一起来?”
心里刚才泛起的那丝潮意瞬间又退去,我看着他冰冷的神情,倔强的说道:“为什么不能和他一起来?”
裴岩锐眯了眼睛,却挡不住眼底危险的光,“我说过,让你在家里等我的。”
他的目光刺痛了我,我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等着你?像只关在笼子里的鸟儿,等你在外面玩够了,回去以后叫两声给你听?”
我推他的手推不开,他力道很大,捏着我有些疼,我皱眉让他放开,他却不放,脸上的怒意也更浓。
“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和我说话?仗着我对你的那点宠爱,无法无天了?”
这话说得真狠。
我的眼里迅速蓄满了泪,他就在眼前,却看不清楚,泪珠滚落,滴在他的手上,他似乎颤了颤。
他终于松开我,我转过头去没有说话,直到回到家,我们也没有再说半句。
回到客厅,保姆听到声音出来,问我们是否需要吃点东西,裴岩锐摆了摆手,她们都退了下去。
我转身上二楼,没走几步,听他在身后说道:“站住。”
我转回身,看着他没有答话。
沉默中互相对望,他目光沉沉,犹如初次见到他的时候。
我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等了许久,我忍不住问道:“怎样?”
他不吭声,我不想再僵持,不管不顾回了房间,用力关上了房门。
心里的感觉乱成一团麻,这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以这样的情绪相对,何况……我的心里还记挂着在矮树丛那里听到的话,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他现在这种情绪,让我又生气恼火又心疼无奈,生生把自己逼到了绝处。
正在胡思乱想,房门被推开,裴岩锐大步从外面进来,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臂用拉一拉,“你想怎么样?”
这话问得我莫名其妙,他身上的酒气很浓,我估计是酒劲上来了,语气略软了一些说道:“不是我要怎么样,是你要怎么样,今天我去并不是成心的,去了之后才知道。”
他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无论是不是成心,这一点我可以不计较,我在意的是,你为什么会和燕惊城一起去。”
我气得发笑,“你最好想想清楚,是谁把我送到燕惊城的身边的,还有我现在的身份,我是燕惊城的秘书,他让我陪他去,我有什么理由拒绝?我需要挣钱,拿到钱才能还你钱。不是吗?”
裴岩锐的脸立时沉了下去,“你是在怪我?还是觉得,我会在乎那点不叫钱的钱?”
“我不敢怪你,”我的火气也上来了,也不管这话伤不伤人,“你是债主,我是欠债的,债主不催债,不代表我可以忘记,这样的话岂不是太无耻了。还有现在我住在这里,与债主发生了关系,如果不还钱,那我成什么了?我成什么无所谓,关键是您,裴总,您这样的身份,如果被说成嫖客,您愿意吗?只怕是不太光彩吧?”
我也是疯了,什么话也说得出来。
裴岩锐的眼睛发红,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双手握住我的肩膀,“债主,嫖客?你这张嘴里还能说出什么词儿来?谁给你的权利,这样糟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