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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呼救声（第2页）

我问道：“你是摘野酸枣时不小心摔下来的吗？”

泉子轻轻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专门来这里给你摘野酸枣的，我一大早就上山了。不过……我不是自己摔伤的……我是被人打伤然后推下来的……”

听泉子这么说，我和曹皮皮都吃了一惊，我们不约而同地朝四下里张望了一番。泉子见状对我们说：“推我的人已经跑了……他早就跑了……”

“是谁把你推下来？”曹皮皮瞪着圆眼问。

泉子稍稍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决定和盘托出：“之前有个城里来的黄毛，他和家里人来我家的暖棚里采摘，也怪我当时有点贪念，我给他说好的是每斤5块，等他采摘完后又随口涨到了每斤10块钱。”

这件事我们都知道，黄头发的年轻人和泉子为此起了冲突，泉子还掏出一颗红色弹珠来丢进羊圈里，结果导致了黄发年轻人被公羊抵伤。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愤怒，泉子咬牙切齿地说：“就因为上次的事情，黄毛一直记恨在心。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偷偷跟踪我以便伺机报复。今天他见我独自上山，就带了个同伙偷偷摸摸跟了上来。我正站在路边打量哪里的野酸枣树多时，他们趁我不备，在背后用木棍狠狠击打了我的小腿，把我推了下来，然后溜之大吉了。又受击打又遭摔跌，我的一条小腿骨折了，另一条腿的膝盖也摔伤了，我现在别说站不起来，就连爬也爬不动弹了。”

我们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泉子又说道：“你们怎么到山上了？

这真是天意啊！真是老天有眼啊！看来我命不该绝。既然你们都没有带手机，曹皮皮，你就先跑到山下去找人吧！一定要让他们抬个担架上来！”

我也对曹皮皮说：“我在这里先陪着泉子，你快去下山喊人吧！”

然而我的话音刚落，头脑中又响起了神秘的声音：“不要管泉子，让他留在这里。你和曹皮皮下山去，另外，你要叮嘱曹皮皮不要把泉子受伤的事情说出去，你们要当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以往我都是小声同神秘声音进行交流，提出自己的疑问，但眼下我脱口而出：“我们把泉子丢在这里的话，肯定再没有人会发现他的。我们如果不把他摔伤的事情告诉大人们，用不了两三天他就会活活疼死饿死在山上的。”

我的这番话让曹皮皮和泉子都愣住了，曹皮皮看看自己又看看地上的泉子，满腹狐疑地问：“你在同谁说话啊？”而泉子大惊失色，就像是活见了鬼，他的嘴唇竟然也哆嗦起来，仿佛染上了严重的风寒。接下来，他用一种怪异而惊恐的声音问：“是不是……是不是有谁在你的脑子里说话，它不让你们救我？”

我只能点点头，泉子的脸色更加煞白了。

这个时候，神秘的声音又在我的头脑中催促道：“离开这里，让曹皮皮把你背到轮椅上，快点离开这里。泉子是个坏人，这是他罪有应得，不要再管他。你告诉曹皮皮，泉子还准备报复他的爸爸呢，如果他喊来人救了泉子的话，他的爸爸马上就会同那三个村民一样死于非命的。”

曹皮皮看出了我的异常，他问道：“是谁在同你说话？”

我对他说：“你还记得我之前告诉过你的事情吗？自从我第一次上山喝了老神医泡制的蝎子酒后，就有个奇怪的声音在我的脑子里教我如何剪纸，当时你说它有可能是我的大脑经络被打通后的错觉和幻听。”

曹皮皮点了点头。

我大声对他说：“当时你还对我说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后那个声音就会消失的，但你有所不知的是，它一直都没有消失，除了教我如何剪纸外，它还会偶尔告诉我别的事情。就在刚才，它让我告诉你，泉子正准备报复你大呢，如果你出于好心救了他的命的话，你大就会像王存华、周志有和安建成一样死于横祸的。”

听我这么说，曹皮皮脸色大变，舌挢不下地望着我。这个时候，卧在地上的泉子像是想抓住救命稻草的落水者，他伸出一条胳膊大声对我说：“别信它的话，我不会害曹皮皮的大的。只要你们救了我的命，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见我和曹皮皮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泉子又急切地对我说：“你一定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教你剪纸，是谁在你的脑子里同你说话吧？”

我点了点头。

泉子说：“事已至此，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不过你要保证接下来无论那个声音让你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动弹，直至你把我讲的事情全都听完。你还要叮嘱曹皮皮也保持安静，不要轻举妄动。”

我和曹皮皮都点头答应，曹皮皮还喂了些水给他喝，喂了几口干粮给他吃，于是泉子忍着腿疼一点一点地讲述起来。在他开口之前，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有空寂的山谷和稀疏的草木，我们所能听见的只有幽咽的风声和零星的鸟啼，而泉子所讲的一切让我们看到和听到了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