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婉瑜扶额,叹道:“不知道还当爹娘容不下我呢。”
惠氏走过来戳她额头,“你个小没良心的。”说着一顿脸上带了忧色,“你该不会没忘了周秉怀吧?”
“那不能。”贺婉瑜赶紧摇头,周秉怀的事儿是原主的事儿,她可是连周秉怀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啊。况且与原主情投意合的男人,她就是再饥渴也不会感兴趣的。
但见她否决的如此之快惠氏反倒不信,摸着和万亿的小脸叹息:“我姑娘长这么美也成了罪过。”想起与周家退亲的起因,顿时咬牙切齿,“都怪贺燕红那臭丫头连累我姑娘。”
传说中的贺燕红什么样,贺婉瑜是没见过的,在她的了解中两房人自贺家老太爷死后关系就不怎么好,今年二房贺燕红出了这事儿连累了贺婉瑜后惠氏对二房的人更没了好脸色,当初贺燕红要嫁入张夫子家的时候贺婉瑜的婶母还上门请她们过去吃酒,被愤怒在头的惠氏给骂了回去,两家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没了往来。
但贺燕红是嫁了,留下的影响却还在,每次提及贺婉瑜的婚事,惠氏都会骂二房一顿,就连一向老实的贺平洲也不插言,显然是赞同媳妇儿骂二房一家的。
宠孩子的爹娘总归是让贺婉瑜窝心,她握着惠氏的手无奈又真挚的解释:“娘,女儿说了很多遍了,女儿对周秉怀已经没了心思了,你忘了我们都半年多未见了,现在又退了亲,他们家与我又有什么干系?今后他娶我嫁都是不相干的。”
她话虽然解释了,但惠氏却觉得女儿逞强,以前她就说过女儿周家是大户,瞧不起他们小门小户的姑娘,可女儿一门心思与周秉怀好,两人感情好,周秉怀又不坏,最终两家爹娘拗不过孩子答应了婚事。
从定亲到退亲,中间不过隔了半年多,外出经商的周秉怀还没回来与未婚妻分享喜悦就被爹娘退了亲,时至今日周家二老仍在外照顾气急攻心病了的周秉怀。
病床上的周秉怀或许还残存着贺婉瑜会等他回来解释然后想办法共渡难关,却不知他曾经喜欢的姑娘早就香消玉殒,里面的芯儿换了一个千年之后的女子,然后与他再也没有任何干系。
惠氏任凭贺婉瑜磨破嘴皮子也对这事儿耿耿于怀,所以一门心思打算给贺婉瑜找门合心意的婚事。
贺婉瑜劝服不了惠氏,只能找来贺平洲让他安慰安慰他媳妇儿,一进前面铺子余光便扫见站在铺子外面的许秋白。
许秋白觉得一颗心都疼了起来,他想了两年的姑娘,接二连三的错过,为了什么?就因为他是杀猪的吗?
崔云兰瞧着他这模样,有些不忍心,但若是不这么说又怎么能让他放弃,她咬了咬唇,善解人意道,“许大哥别伤心,这清河县又不止婉瑜一个好姑娘,只要你肯看看,必定有比她不差的姑娘的。”
说完这些,崔云兰臊的脸都红了,微微低着头等着对方的话,可半晌都没听到回音,她不禁抬头,哪里还有许秋白的踪影。
说了半天一腔热情付诸东流,崔云兰又羞又恼,跺了跺脚提着几斤肉雇了个骡车回城西去了。
到了家里才发现气氛低迷,二哥崔云升躲在屋里不肯出来,饭都不肯吃,崔母则生着闷气,在铺子里与大嫂大眼瞪小眼然后指使大嫂干这干那,见崔云兰进来,不禁怒道:“你这死丫头去哪野去了?是不是又去了贺家?我告诉你,今后不许再去贺家,听见没有。”
本来在许秋白那里受了委屈,回来又被崔母骂当即委屈的不行,什么话也没说跑屋里学她二哥将房门一关不肯出来了。
崔母气的不行,将气撒在大儿媳李氏身上,李氏敢怒不敢言,只能偷偷抹泪。
而许秋白铺子都没关扔下崔云兰就兀自跑到城西来了,他本打算直接冲到贺婉瑜跟前问问她,为什么就不愿意嫁给他,可到了贺家铺子前却犹豫胆怯了。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许秋白隔着老远瞧见贺婉瑜正呆坐在柜台后面不知想些什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许秋白看的有些失神,突然就想起来那日回去许秋明与他说和贺婉瑜约定哪日再一同放风筝的事。他抿了抿唇瞅着铺子里没人的时候进去了。
进去后扫视一圈没看到贺家父母,心中松了口气。
贺婉瑜正发呆发觉眼前视线一暗,抬头便对上许秋白炙热的目光。贺婉瑜老脸都被美男子看红了,开口道:“许大哥。”
许秋白收敛情绪微微点头。
贺婉瑜又问:“许大哥有事?”
许秋白被贺婉瑜这么盯着有些脸红,吱吱唔唔道:“舍弟今日与我说,那日与你约定找日子一起放风筝。”
“我记得的。”贺婉瑜想起那个小正太,颇为懊恼道,“可惜我跟我娘说了几回,却是不肯我再出城的。许大哥能否代我向舍弟道个歉?”
许秋白静静的站着有些失望,可他已经站在这里了,难道再来一次?何不勇敢一次将自己心意表白?
想到这里许秋明有些瞧不起自己,曾经的自己可不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没想到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跟前竟然也知道害怕了。
贺婉瑜见他没反应叫了他一声。
许秋白抬头,满含深情对贺婉瑜道:“听说你要和崔二郎定亲了?”
说完后,许秋白一瞬不瞬的盯着贺婉瑜,仔细的辨别着她的表情。
贺婉瑜一愣,疑惑道:“谁说的?”
许秋白立即将崔云兰出卖了,“今日与姑娘一同放风筝的崔姑娘到了我的铺子前,与我说的。我不相信,所以来问问。”
顾不上询问为何他不信便来问问,贺婉瑜笑了笑,解释道:“没有的事儿,不过崔家的确来提过亲,不过被我爹娘拒绝了。”
听到她的回答,许秋白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柔和起来,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什么,轻声道:“没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