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贺婉瑜嗤笑一声,“娘,我们总会长大,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她明知道我只是将崔二哥当哥哥看,可她却主动跑城东和许大哥说我要与崔二哥定亲了,那她到底什么意思?还有娘您想想王媒婆是什么时候上门的?正是那日她来找我之后,说不定就是她说服的崔婶儿来聘我,要知道崔婶儿可是最瞧不上我的。”
贺婉瑜一向的主张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姑息。崔云兰以前的确将她看作亲姐妹,同理她也将对方视为唯一好友,两人没有利益争端的时候都能为对方掏心掏肺,但有了利益争端自然是各人顾个人了。她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性子。
况且感情的事是双方你情我愿,而不是崔云兰在中间搅和了她的婚事崔云兰自己便能如意。
换句话说,两人对许秋白都有意,那么选择谁是许秋白的权利,而不是说她们是好姐妹,她就得忍着然后将许秋白让出去。
许秋白是人不是东西,就算她让出去,许秋白不乐意崔云兰依然是一场空。
惠氏一想也是,崔母那人最是势力,往日瞧不上婉瑜,觉得她太漂亮不安份,好端端的突然来提亲,必定是有人说了什么。叹了口气,这事不管如何,婉瑜与许秋白算是情投意合两厢情愿,崔云兰明知婉瑜不喜欢她二哥,可为了达成目的却与许秋白说那样的话。
若不是许秋白不甘心亲自跑来问个清楚,这两人说不得就该这么生生错过了。
许秋白在一旁略显尴尬,没想到因为他的缘故本来交好的小姐妹也起了龃龉。
“你们站在这做什么?”贺平洲见母女俩都没回去便过来找人了,瞧见许秋白眼前一亮,“小许来了,来来来,进来喝两杯。”
惠氏猛的瞪向贺平洲,贺平洲一个瑟缩,尴尬笑道,“就喝两杯。”说着讨好的瞧着惠氏。
惠氏被他的无赖气笑也不管了,打算去后厨做俩菜。
可许秋白却推拒,“伯父,今日就算了,来日方长,来时舍弟不知我出来,若回去晚了他一人该担心了。”
一听这话,贺平洲也不强留了,只道:“下次带着他一起来家里。”说着瞅了眼贺婉瑜添了句,“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多熟悉也好。”
许秋白一听这话心下高兴自然应着。出门时瞧见贺婉瑜,却见对方正跟贺平洲挤眉弄眼开心的说着什么,羞涩脸红什么的早不见了踪影,瞥见他在看她贺婉瑜只咧嘴笑了笑,许秋白嘴角微微一翘,为自己发现这样的贺婉瑜高兴。
许秋白回去后果然见许秋明不高兴的站在院子里,见他回来一个饿虎扑食的窜上他的后背,“大哥你这个骗子,你答应我的糖炒栗子呢?”
上次上巳节回来许秋白买了两斤栗子,给了贺婉瑜一斤,另一斤入了许秋明的嘴巴,许秋明贪吃,吃了一回便惦记上了,知道今日大哥出门,早早的便告诉他让他带栗子了。
可惜今日许秋白被崔大郎念的脑子昏昏沉沉,又去了一趟贺家,与贺婉瑜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便将自家小弟的诉求给忘的一干二净。
见他拿不出来,许秋明更加生气了,抽着鼻子道:“我的栗子。”
“我的栗子。”
“我的栗子。”
许秋明的声音简直刺耳,许秋白被他烦不胜烦,“栗子有什么好的,又不是新鲜的。我这不是去找你婉瑜姐姐了吗。”
一听到贺婉瑜,许秋明也不闹了,眼睛一亮追问:“大哥你真的要和婉瑜姐姐定亲?”
许秋白哼了声,眉梢都带了喜色。
许秋明揶揄笑道:“大哥也不知道害羞,啧啧,老男人果然是这样。脸皮比城墙还厚一点。”
“瞎说什么呢。”许秋白含笑给他一记爆栗子。
许秋明趴在他背上,笑嘻嘻道:“我不管,反正有了大嫂你也得疼我。”
许秋白往上托了托,“我们一起疼你。”
许秋明高兴的眯了眼也不要栗子了,“这还差不多。”接着又一惊一乍道,“大哥,婉瑜姐姐那么美,你得赶紧下手呀,不然被人抢去了就不好了。”
正往屋里走的许秋白脚步一顿,直接将许秋明扔到地上,“乌鸦嘴,晚饭也别吃了。”
后面许秋明知道自己嘴巴臭,发出惨烈的哀嚎。
许秋明的话许秋白没当回事儿,依然打算找个良辰吉日去提亲,待邻居大叔查看一翻,倒是好日子要到下月初五。
可现在才三月二十,离着四月初五还有十几天呢。
许秋白心里有些埋怨崔家人了,要不是他们,他早就去贺家提亲了。
却不知他埋怨的崔家这两日因为接二连三被拒婚事可以说鸡飞狗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