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记不太清楚的,当时他喝的醉醺醺的趴在雩螭怀里,后来抱着人又亲又啃,哪儿还记得住那么多啊。
姜肆的目光这才落在了雩螭身上,看清了雩螭的模样,月光洒落在了雩螭的身上,他从有些模糊的记忆里挖出了一个画面,画面里面的人和眼前的人逐渐重合。
“我见过你。”
他说着抬手在自己脑袋上点了点。
“不过那时候你的头发,还是黑色的。”
骨珏纳闷,怎么最近遇到的人都说见过雩螭?
“你在哪儿见过他?”
姜肆想也没想“上京城。”
骨珏又回头仰望雩螭,雩螭的表情没有变化,似乎对姜肆没有印象。
但他抱着手,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小河上,开口解释。
“三年前,上京有位贵人,中了一种奇毒,求医求到了我的跟前,在上京呆过一段时间。”
所以这些人说曾经见过他很正常,在哪儿见过他都很正常。
他本就四处漂泊惯了,实在不想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
“你怎知,我家小姐叫姜惜念?”
他方才分明只字未提过小姐姓名。
“前两日,在离这片山林很近的小镇上,我们遇到了一个人。”
“谁?”
“镇北侯世子,如今玉阙关的驻边守将,萧云枫,他也在找人。”
雩螭的轻俯下了身,对上了姜肆的眼睛。
“找的就是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姜惜念,你家小姐让你去玉阙关,带人来,证明她可能认识如今玉阙关的守将,都是失踪,世间哪有那般巧的事情。”
萧云枫寻了这么久,结果,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却没有找到。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了。
就这么挨到了天亮,雩螭觉得眼神有些涩,闭了闭眼,看着朝阳在天边的云层之间冒了个头。
他盯着朝阳瞧了许久,似乎在走神,骨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出声打扰他。
姜姑娘的事情很沉重,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姜肆出不去,搬不来救兵,找不到那个荒村,也救不了他的小姐。
他想在河边等等,万一小姐又逃出来了呢。
等到云层散去,那一轮红日缓缓上升,朝霞落在雩螭身上的时候,他摸出了一枚玉哨,当着朝阳吹响。
一只白鸽在哨声中出现,悄悄落在了雩螭的肩头。
雩螭摸了摸它的脑袋,他乖顺的蹭了蹭雩螭的手,又轻啄了一下雩螭的手指。
雩螭拿出萧云枫交给他的令牌,挂在了白鸽的颈上。
“飞快些,去玉阙关。”
白鸽叫了两声,带着令牌飞走了。
姜肆站起了身,看着渐飞渐远的白鸽,眸子里亮起了光。
那只白鸽承载着他的希望。
这山林能困住他们,却困不住天生就能飞向高空,自在翱翔的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