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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是制造与他的相遇?
为什么愿意陪自己在枯燥的专业教室一待就是半天?
为什么要为他画那么多拙劣的画?
又为什么,明明嘴上说着,想要等机甲展演那天,来做他们的试驾员,可是现在却突然说离开?
陆鹤川有时候觉得喻凛就像一阵风,风看不见、摸不着,想来的时候来,想走的时候走。他会不顾意愿地入侵你的生活,轻飘飘地扰乱你的所有计划,于是原有的轨道偏移,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可到最后他事了拂衣,除了擦过耳畔时的满心躁动,什么都不会留下。
未免太不公平。
喻凛低着头,踢开了脚下的碎石子。
“有人和我说过,”喻凛顿了一下,似是在回忆什么,“人世间种种都有它的意义,见面要问好,离别要说再见,这是特有的形式。”
“整个第一军校我就认识你,所以我想,我应该和你道个别。”
陆鹤川下意识地笑了笑,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随即他又近乎自嘲般地问,那我想要什么答案呢?
半晌后,他才缓缓说道:“好。”
“一路顺风。”
多么平淡的离别。
喻凛莫名地感觉有些闷,他也忍不住想:我想要的好像不是这样的离别。
但他又说不上来,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身后飞艇上的军官开始催促,喻凛只能不情不愿地说道:“那陆鹤川,再见。”
随后,飞艇的舱门打开,喻凛睨了陆鹤川一眼,见他仍旧站在不远处,没有开口,更没有上前的打算,才磨磨蹭蹭地钻了进去。
启动时,他最后一次偏过头,朝陆鹤川看去。
陆鹤川静静地站在原地,黑沉沉的眼中似是藏了无数暗潮,怎么都望不见里面蕴含的情绪。
风轻轻吹过,蝉鸣一阵又一阵地响,飞艇跃入真空轨道,陆鹤川的身影在他的视线中渐渐缩小,直至不见。
喻凛抚摸过背包里的画本,他来时的行李也就那么几样,离开时除了这本画本,什么都没有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