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言心中大定:“冰洁,冰洁!”
听到沈欣言的呼唤,冰洁三两步冲进巷子,声音中带着欣喜:“主子。”
她的声音在看到沈欣言凄惨的模样后瞬间变成惊讶,其中还夹杂着愤怒:“这是谁做的。”
此时的沈欣言左臂脱臼,身上星星点点都是血迹,看起来异常凄惨。
沈欣言本就是在硬撑,等看到来人当真是冰洁后,她的精神陡然一松,身体软绵绵地向后倒去。
见冰洁过来,她便放心了。
冰洁慌忙地接住沈欣言后仰的身体,确认沈欣言只是晕倒后,便立刻将人抱起来,向宁国公府赶去。
沈欣言再睁开眼睛时,入眼的便是自己记忆中,父亲亲自寻人为她设计的拔步床。
沈欣言只觉鼻子一酸,差点流出泪来。
母亲去世后,父亲便一直没有续弦,平日里不是读些诗词歌赋,便是摆弄寻常人眼中那所谓奇技淫巧。
像是这拔步床的雕花,都是父亲一点点打磨出来,然后亲自上的清漆。
她对这张床甚是爱惜,甚至让人仔细养护。
当初成亲时,她将床留在了国公府。
或许那时,在她心里就已经在抵抗这桩婚事了。
冰洁第一时间便发现沈欣言醒了,当即凑上去:“主子,御医说您的肩胛骨伤到了,怕是要休养一段时间,您可万万不能动啊!”
沈欣言用力眨掉眼角的泪水:“给我些水喝。”
冰洁端过瓷碗,一点点给沈欣言喂水:“主子可知道是何人袭击的您,属下发现主子的匕首上曾经沾过血污,衣服上也多是血迹,主子是与人动手了么?”
今晚忽然的拥挤,那些与主子衣着相同的女人,无不证明这一切都是预先谋划好的,只是不知这些人的目的为何。
沈欣言喝了几口水,感觉心情终于平复,这才淡淡开口:“冰洁,我今日看到那姚锦风了,他没死。
他说自己失忆了才多年未归,可我不相信他的话,我们之间发生了争执,这才动了手。”
之所以要对冰洁坦白,是因为沈欣言已经做好了打算。
姚锦风如今回来,究其主要目的自然是想利用她的功劳,向陛下求一个恩典。
沈欣言今日虽然给了姚锦风四刀,可她深知自己并非习武之人,怕是无法要姚锦风的命。
与其留着姚锦风,时时刻刻惦记着算计自己,倒不如直接掀了姚锦风的老底,将姚锦风和姚家全部置之死地。
至于她自己,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寄人篱下,仰人鼻息,时时刻刻被人算计的孤女了。
传国玉玺,捐款,马铃薯,改进的纺织机。。。
以她如今的功劳,陛下必然会对她网开一面。
冰洁的眼神陡然凝重:“主子可看清楚了?”
兹事体大,搞不好姚家会被判个欺君之罪。
沈欣言的视线飘向自己脱臼的肩膀:“你说呢?”
她现在的模样还不够证明她看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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