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脚步稍顿,回头若无其事的问他,“怎么了?”
还怎么了?她不知道怎么了吗?
陈妄恼火不已,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了楼道里,长腿一勾,把出口的门关上,另一只手一转,按在她肩上,把她推倚在墙上。
他身形高大,把姜沅完全笼罩在自己的胸口前,那凛然的气场,在两人之间,营造出迫人的压力。
姜沅浑身紧绷,垂下视线,谨慎的缓了一口气,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下来,“抬起头来,看着我。”
姜沅自然是不愿意看他,视线转向别处,下巴被他捏起,被迫和他对视。
他那锐利的眉峰,和富贵环境里养成的贵气,让他平时就带着难以接近的疏离感,如今不加收敛,更加不怒而威,语气也冷森森的。
“谁的,陆景天?”
姜沅本来想否认,但是想到他昨晚的醉话,不想再被他影响到情绪,何不趁此机会,彻底的了结。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定了定神,毫不心虚的回答,“明知故问。”
她这肯定的语气,陈妄险些被堵的一口气没上来,深深的呼吸,胸口的压抑,才松弛一些。
“他是不是男人,不是天天标榜温柔体贴吗?买不起安全套是不是,让你一个人来检查,孩子还不想要。”
他气糊涂了,就算采取安全措施,也不能睡她,更不能让她怀孕。
陈妄想到姜沅,在别的男人身下妖娆绽放,胸口像被无数针尖穿透的一样,又痛又怒,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因为会痛。
姜沅避开他的视线,心平气和的说,“不是男人,我怎么会怀孕?情绪上来了,谁还分时间地点,哪那么巧,手边就有安全套,孩子我还没告诉他,是我不想要的,我还没过够二人世界,结婚那几年守活寡,我总得把女人该享受的享受了,再考虑要孩子。”
她这段话说完,周边的低压气旋,陡然上升,虽然是夏季,还是打了个激灵。冷的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陈妄的脸色阴沉的可怕,面部线条绷的僵硬。
眼睛里射出寒光,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黑气。
声压抑低沉,仿佛是地狱里来的索命阎罗的召唤,“你爱他吗?”
姜沅克制住脊梁骨发寒的感觉,既然心里下定了决心,也就豁出去了,“他性格好,家世好,我有什么理由不爱?”
陈妄一时气急攻心,紧握起拳头,扬了起来,阴影遮在姜沅的脸上,她本能的闭上眼睛。
只听到砰的一声,姜沅的心跟着一紧,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她慢慢的睁开眼,只见陈妄的拳头,正抵在墙上。
他紧抿着的唇,隐忍着胸中喧闹的情绪,过了半晌,突然笑了,“姜沅,我真是小看你了。”
结婚的那几年,姜沅表现出来的所有行为,都显示她是一个痴情的女子。
仿佛离不开他,他也信了,所以离婚这么久,他内心深处,一直很坚信,她对自己有感情,所有的距离感,都是她在克制。。
离婚后,他忆起婚姻期间,自己的所作所为,觉得愧疚,后悔,昨晚借着酒意,表明心意,想要挽回弥补。
可没想到,他陈妄自认为眼光独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她抽身的干净,转变的彻底,直接弄出个孩子,断了他所有念想,她就是一个感情骗子。
陈妄手指撩起她鬓角秀发,轻轻的缠着,语气说不出的讽刺。
“我今天才算认识到,原来你是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眼中只有利益,我不会再觉得亏欠你了,我想,要是陆景天不要你了,你肯定马上又会找另外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做靠山,姜沅的感情来的快,走的也干净,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