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实在是忍不住笑了笑,这个苏母,为什么吐槽也这么带感。
妮儿仿佛触电的猫般炸毛道:“我的脑子怎么了?我脑子好着呢,倒是你,成天只知道训我,我有了个极其不幸福的童年,如今,你还要来我这边讨人嫌,你自己就不清楚吗?我们兄妹三个对你早就是恨之入骨!”
这个妮儿,是真的生气了,一生气,就爱说这些不过脑子的话。
苏母怒道:“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突然,一个细弱蚊蝇的声音糯糯地响起道:“阿姨,你先别生气,你听听妮儿怎么说,她跟生哥哥从小一起长大,肯定比您了解生哥哥的为人……”
嗨,我说呢,我说这妮儿今天怎么这般大胆,原来这罗晓棠也在,那就能说的过去了,想来也是妮儿一直在罗晓棠面前维护的形象就是大女人,自力更生,独立自主,今天,怎么能当着她的面被自己母亲训?那不是太窝囊了吗?一点也不符合自己的人设。
“你给我闭嘴!”苏母朝罗晓棠怒吼道:“我们家的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随即又将话锋转向苏妮儿道:“我看你今天是皮痒了!敢这么跟老娘说话,老娘千里迢迢过来帮你带孩子,你还不领情?还对我恨之入骨?恩?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是真不知天高地厚!”说着不知是举起了什么东西,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妮儿“啊”地一声惊呼,随即开始满屋子乱窜躲避苏母的毒打。
陈娇光是想都能想象的到这场面得是多么的热闹,不禁想妮儿这个人设怕是坍塌了,也不知罗晓棠此时又是何等的尴尬。
陈娇将耳朵从墙壁上挪出来,耳朵根立马清净了许多,唉,妮儿还是不在的好,若他们还是之前的关系,现在在屋子里的,恐怕就是自己了,这么说来,倒是要感谢罗晓棠了。
只可惜,陈娇也没享多久的清净。
因为这件事之后,罗晓棠就不怎么跟苏妮儿来往了。
以前总能从这边的走廊望到对面的窗户里,二人坐在沙发上,似乎聊得很开心,反正是有说有笑的,陈娇本来每天下午都会在走廊坐一阵的,自从她俩好上后,就再没出去坐了。
倒不是说心里膈应,而是觉得不舒服吧,这不舒服也不是因为昔日的好友这么快跟别人有说有笑,要知道,她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妮儿,巴不得她走呢,只是觉得不舒服吧,说不定妮儿知道陈娇每天下午有搬摇椅在走廊坐会子的习惯,故意而为之呢?
她就更不想出去了,也不想显示自己根本不在乎而出去,那样尤其难受。
而且,因为自己要上班的原因,也就周末才会得闲,平时都是下午五点才会回来,妮儿一般是饭点了才会回来,有时还抱着贝贝,或者跟苏母一起带贝贝到楼下转转,总之,陈娇猜想她平时无事估计是一天都待在罗晓棠家里的。
所以,罗晓棠跟她疏远了,是非常明显的一件事情。
陈娇有一次回来,第一次在楼道里碰到了正往外面走的苏妮儿,她还系着围裙,那围裙上不知落下了多少的油点子,慢慢汇聚成一个大圆圈,乍一看还以为是图案,却经不起细看,头发胡乱地绾在后面,似乎是有些油了,根根分明,仔细看还能看到点点白屑,一手提着一个垃圾袋,应该是下楼倒垃圾,今天这么早就做饭,只能说一下午都很闲吧。
她看到陈娇,当做什么人也没看见,径直地就走来了,陈娇只好微微侧过身子,才能不被她撞到,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陈娇甚至都能闻到她衣领上的油腥味。
等走到自己家门口向对面的罗晓棠家望过去时,却是门窗紧闭的,平时这个时候,都是大开的,风一往这吹,就能听到她们谈天论地的声音,今天竟是关着的。
有点冷清,这么大热天的关门,只能说屋里没人吧,罗晓棠出去了,没跟妮儿一起?
陈娇这么想着,惊觉自己竟是这么关注这些,可能心底还是比较在乎的吧。
陈娇本以为就这么一天,没想到接连几天,两人都没一起,妮儿话也少了,少的跟苏母都不怎么吵架了,每天只听得扫地做饭声,时不时的就是贝贝哭泣的声音,再没有多余的声音,想来有点压抑。
段长青今天依旧是回来的很晚,一回来见陈娇还没有睡,不禁说道:“怎的还没睡,你以后早点睡吧,再别等我了,老熬夜不好。”
“今天是周末,怕什么的,再说,我等你回来,可是有事的。”
段长青突然笑了笑,靠近搂住她道;“什么事啊?”
陈娇嫌弃地推开他道:“滚,跟你说正事呢,你知道我今天上班,碰见谁了吗?”
“谁?”段长青显然一点也没兴趣。
“黄花。”
“黄花?就是于光伟的老婆?”
陈娇点点头道:“我以为她是来买鞋的,没想到是专门来找我的,你猜,她跟我说什么了?她竟是也想在县里找个工作!问我有没有认识的人帮她找一个,哎呀,我都震惊了,她这种人,竟然来找我帮忙,我们以前可是超级不和的,只能说她是非常着急的吧,非常着急地想找一个工作,我猜,肯定是家里没什么钱了,那于光伟欠下那么多钱,啥时能还完啊,啧啧。”
陈娇煞有介事地说完,本想着段长青会跟她一起讨论,却见他只是平躺到床上,毫无兴趣地说道:“哦,就这事啊,这有啥的,人家爱干什么干什么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段长青这么一说,倒显得陈娇多管闲事了,仿佛自己是那长舌妇似的,不免心有不快,说道:“你怎么老帮那个黄花说话,你是我的老公还是她的老公?胳膊肘净往外拐!”
她这么莫名其妙的生气,段长青也不太高兴,说道:“我怎么又帮人家说话了,我又没说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