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到底要说多少谎言?
凌晨一点半,慕与潇茫然地思考起数学兼哲学问题。
因为柳墨。
她的人生中,很多谎言的组织都因为柳墨,她必须要撒谎,才能维持生活里的秩序。
她承认,得罪柳墨是她一时冲动了。
晚上室外室内温差大,一会冷一会热弄坏了脑子,才会又跟柳墨说大实话。
话又说回来,那时候她不觉得是得罪,她觉得柳墨多少会认同一半。
谁知道这又是什么招数。
“与潇,你……”
韦安如看慕与潇愣住,一脸紧张,就猜出七七八八了,想着怎么救场。
慕与潇心想完了,现在问题更棘手,韦安如的惊讶和担忧都不似作伪。
看样子像自己再多支支吾吾几句,她就默认为自己半夜骚扰客户了!
可能还得求柳墨别举报自己。
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也不对,事情比她想的还要大尺度和糟糕。
但不能对她说真话,起码不能这时候说。
慕与潇看了眼罕见的因生气而面无表情的柳墨,确定对方不会递台阶了。
孤军奋战,看向韦安如说:“我起床上厕所。”
韦安如赶紧帮忙:“回来走错房间了是吧!”
走错房间还敲哪门子的门,何况她已经喊了柳墨的名字。
“不是。我就是上完突然想到一件事,看柳老师房间灯没关,以为柳老师也还没睡,就想跟柳老师先说一下。”
柳墨淡声:“我习惯睡觉开着灯。”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慕与潇昧着良心。
“没关系,私人习惯,不知道很正常。”
柳墨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声音转柔,却咄咄逼人:“所以是什么事啊?”
韦安如跟着问:“什么事?不重要的话,我们明早再细聊?”
慕与潇怔了一下,编不下去,只好说:“一打岔我忘了。”
柳墨几乎要笑出来,第一时间去看韦安如表情,想知道这位怎么面对如此蹩脚的理由。
谁料韦安如恍然大悟,立即附和:“不好意思,慕与潇经常干这个事,老跟我说她想讲个什么话,结果忘了。您先睡吧。”
柳墨叹服这种钝感力。
慕与潇跟着点头:“嗯嗯,我回去再想想,明早说。不好意思,打扰柳老师休息了,下次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