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舆内还有两人。
阮初音的突然到来让他们吃了一惊。
“你就是阮初音阮姑娘?”
叶桑宁注视着她那张闭月羞花的容貌,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镇国公秦琅的情绪控制得比较稳,面上波澜不惊,但是心里的想法并不比夫人少。
阮初音在这种探究的目光中坐直了身子,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衣摆将视线缓缓移到两人的脸上。
他们应该是一对夫妻。男子束发金冠,身着藏蓝色的九蟒五爪官袍,面容与秦观之有着七分相似,看上去气势威严,一双眼睛极富阅历,仿佛一眼就能洞穿人心。
坐在他身边的妇人四十开外,她的五官明媚大气,摆正的姿态十分优雅,处处透着非富即贵的气质,只是她的身形过于消瘦,瞧着气色不佳,腰间别着的佩环尤为别致,其上镶嵌的七颗小指甲盖大小的翡翠珠子让人见之难忘。
阮初音已经猜到他们就是秦观之的父母,紧张得差点从嘴里迸出一句“叔叔阿姨好。”
她很意外两位长辈会亲自出面搭救。
“伯父伯母好,我是阮初音。秦公子和阿虞没来吗?”
“你不知道?”叶桑宁愣住了。儿子为了她连捅临淮王三剑,闹得满城风雨妇孺皆知,这姑娘竟然会不知道?顿时心海波澜骤起,眼里盛满了心疼。
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阮初音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弦外之音,让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知道什么,却错过了。
“伯母,我前两日来的凉城,是秦公子出。。。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心里七上八下,脑子里也开始跟着胡思乱想起来。
叶桑宁一噎,眼神朝着夫君扫去,结果他的表情更加让人心梗,两条眉毛间的山峰都快耸上了天。
秦琅此时不得不承认自己儿子的失败。遭了那么大的罪,人家姑娘至今还称他一声秦公子。世上可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观之这样的冤大头了。
“哎。”他心塞地呼出一口浊气。
“那日你走后,观之刺了临淮王三剑,如今他被皇上打入天牢等候发落,而临淮王仍然处于昏迷之中。”秦琅的脸上挂满了悲戚与无奈。他望着阮初音那张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的倾世容颜,心里犯起愁来。
现在人找到了,他该拿这姑娘怎么办呢?又能拿这姑娘怎么办?
“什么?秦公子刺了临淮王三剑?”阮初音瞬间惊叫起来。
思绪如断了线的风筝,心脏砰砰直跳。
寒意顷间浸入骨髓,如潮水般涌向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双手抱臂以求减轻这种噬人心肺的疼痛。
“能让我见见他吗?”阮初音心里有好多话想问秦观之,想对他说。
“可以,但是你得先同本爵去见一下太子。”秦琅微微颔首。
“为什么要去见太子?”阮初音顿时惴惴不安起来。
“救观之。”秦琅简言意赅地回了四个字,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