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一南一北的错开。
苏茵靠在马车上,冷冷一眼,一脸讥讽。
他既已踏上死路,她又与他抢什么道,索性让他过去,让他一回又如何。
没了母亲和阿衍的家。
这一晚,苏茵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眠。
实在睡不着了,苏茵索性起来了。
她将琴架在窗前,就着月光弹了整整一夜。
这一夜,琴声时断时续。
恰如苏茵的心,上上下下难以平复。
果然不出苏茵所料,第二日,早朝之上,大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众宣旨赐婚,且婚期就定在十日之后,很是匆忙。
朝堂之上,一众文武百官无不震惊。
然,所有人心中的震惊都抵不上赵初心中的震惊。
站在他之前的赵信,更是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父王此举何意?
苏氏阿茵如今的声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她智谋无双,且拥那等神技。
诸国国君皆向父王求娶于她,父王让她嫁给赵初,欲立他为储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那他呢?
他算得了什么?
岂非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赵信面色巨变,整个人几乎站立不稳。
不止是他,连那些与他同在一条船上的臣子,也当下大惊失色。
震惊之后,赵初并无丝毫欣喜,若是换做旁人,比如说赵信早已欢喜的找不到北了,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大步走了出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大王拱手说道:“父王,儿臣不愿!”
他并非不愿娶苏氏阿茵为妇。
而是不愿意以这样的方式,将两个人生硬的捆绑在一起。
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的嫁他为妇。
所以,他不愿!
他知道,她也是不愿的。
大王眯眼看着赵初,面上一脸怒意,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欣慰的笑。
这才是他赵氏子孙,骨血中流淌着一股傲气,他心甚慰!
他声音一冷,沉沉说道:“寡人心意已决,此事再无更改,违令者斩!”
若是换做旁人,早已心生惧意。
赵初脊背挺直的跪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看着大王,拱手说道:“父王,儿臣不愿!”
他声音低沉,字字铿锵,落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