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象只成功偷到油的小狐狸,张雁南喘着凝视他片刻不禁拿额头不轻不重地撞了他一下,教训说:“以后,不许再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跑掉。”
江北轻哼一声,心虚地移开视线:“那不是……好让你专心招呼亲戚吗。”
张雁南气得咬他一口,说:“专心?你是故意分我心吧?!”越想越觉得这小子可恶之极,奈何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胸中一腔郁气只有,只有……寻思片刻复又重重压下去,泄愤一般用力亲住。
这种低级的惩罚方式也不知到底是在罚江北还是罚他自己,没一会儿便听到他恨恨的低骂:“操,没套子……”
江北双颊似火烧,喘息声好似也带了点旖旎的催促之意:“不要了,就这样进来……”说着受不住似的拿双腿把他夹了一夹,张雁南盯了他片刻,忽然一抬手关了车里的灯,俯身下去。
第8章
情事隐密而热烈,纠缠的肢、压抑的喘息、浓稠的情欲,在黑暗中所有感觉仿佛放大了十倍。大门前路灯下,那看似平稳停放着的车子一直似风中小舟微微匀速晃动着,好半晌才渐渐停下,真正恢复了静止不动。
至此车厢内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浑身乏力地紧贴在一起休息。江北喝了酒又经历了一场性事,早已倦得眼皮儿直打架,头一侧便睡死了过去,只是车内狭小困手困脚实在极不舒服,迷迷糊糊睡了一阵便又腰酸背痛地醒过来。
“几点了……”
张雁南本来捉着他一只手正缓缓摩挲若有所思,见问便看了眼时间,说:“五点。”又看了眼窗外,补充说:“天亮了。”
江北唔一声,闭着眼睛迷糊问道:“你一直没睡……?”
张雁南低头亲了他一口才道:“都睡了,万一尾气中毒了怎么办?”因为车震而送掉小命,死了也要成为别人茶余饭话的八卦闲谈的。
江北扯着嘴角一笑:“偏你就这么小心。”说着在脸上大力揉了几把清醒过来,问说:“怎么办?我们现在回城?”
“不跟尼可他们打招呼?”
江北脸上一红,吞吞吐吐道:“不想打……”半夜钻进车子就再没下去,稍微通点人事的都猜到车内会发生些什么更何况尼可那么个人精,说不定昨晚还看到他们车子在晃动了……这种情形下他哪还能若无其事地去跟他告别,最好是短期之内都别见面就让时间来冲淡这种尴尬吧。
“也好。”说实话张雁南不太看得起尼可那种出身,只是江北的朋友他不便批评,所以平时也就对那两人的友情睁只眼闭只眼,此刻既然江北都说了不用打招呼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大清早路上没什么车,近百里路也不过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回到主城时时间仍然很早,马路上连行人都没几个。
经过一夜思量张雁南已经拿定了主意,便趁着在小吃摊上吃早点的机会正色道:“江北,我要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
“是关于我父母的。”
“……哦?”
原来多年前因为某种生理缺陷张家夫妇一直没有儿女,这在农村是个挺丢脸的大事,跟人吵架都会成为被攻击的弱点之一,因此他其实是妹妹家的孩子,从小过继到张家的……
“所以你二姨其实才是――?”
张雁南点头道:“对。”
江北恍然大悟地噢一声,他想难怪张雁南这么紧张他们的到来,敢情是亲生的……那弟弟也是亲弟弟……
“你,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
张雁南淡淡笑道:“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
江北想了想心想也是呵,又不是演伦理大剧,谁会没事总把自己的身世提起啊?低头琢磨了一会儿扭扭捏捏地道:“那你,是不是现在准备把他们接过来享福?”
张雁南象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了下才道:“接是要接的,但不是现在。我是这么想的,等小勇毕业了就到我公司来帮忙,在这边结婚安家就不回去了,到时爸妈他们年纪也大了,再一起搬过来住这样大家都有个照应。”
江北握着筷子心不在焉地在稀饭碗里拨来拨去,吞吞吐吐道:“那,我们呢……”
张雁南眼波温柔地看了他一会儿,笑着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晚上跟我父母一起吃个饭?”
江北睁大眼,有点不可置信:“你,你是说……等等,你不是说怕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