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瞧的入神,青氏轻轻咳嗽一声,他才回过神来,声音恢复了如常的冷漠,对白氏道:“昨夜你是在穆儿这里歇的?”话音才落,止不住咳嗽了几声。
白氏点了点头:“妾身担心穆儿的身子,所以才会留在这里,”顿一顿,又关切道:“相爷身子不舒服么?”
“难怪相爷昨夜找不见妹妹你,”青氏含笑接口:“原本相爷还说白日苛责了妹妹,晚上要去安慰妹妹呢,没想到扑了个空,来回还找了风寒。”
白氏面上有些窘迫,立刻起身跪了下去:“妾身不知相爷昨夜去了妾身那里,妾身若是知道,必然会叫人提前禀告相爷的。”
见白氏吓坏了模样,丰穆插嘴道:“姨娘也是因为担心女儿才会这样,父亲若要责怪便责怪女儿吧。”
丰丞相伸出手虚扶白氏一把:“起来吧,我知道你爱女心切,并不怪你。”说着,又看向丰穆:“血燕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春夏那个丫头手脚不干净,嘴上也没个把门,实在欠缺管教,由你母亲教导一番也好,春梅是个做事勤快的,虽然入府不久但伺候你姨娘也算绰绰有余了。”
丰穆虚心听着,白氏不免担心春夏,便问:“春夏如今怎样了?”
青氏笑道:“有我管教可好着呢,昨夜我让她在院子里抄录佛经,叫她修身养性,眼下去睡了。”
丰穆心中冷笑。寒天雪地叫春夏站在院子里抄录佛经,青氏这样做分明是报复自己之前让丰听兰抄录佛经。
但却只作不觉,浅笑道:“母亲仁慈,只是这样轻罚她,也算是给她个教训了。”
青氏嘴角透露出一丝虚伪的笑容:“穆儿只管放心,春夏我必定调教好了再给白妹妹送过去,绝对不会再让她做出昨日那样的腌臜事儿来。”
说着,忽然眉头一皱,举起绢子按在鼻翼上:“说起来,相爷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怪难闻的。”
丰丞相轻轻一嗅:“好似是有一股子药味儿。”
白氏疑惑道:“是不是妾身方才替穆儿换药没洗手,手上的药味儿熏着相爷和夫人?”
青氏却摇摇头扭头在这屋子里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到丰穆的床榻上,淡淡笑道:“不是妹妹的手,是那被子。”
丰穆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看来青氏是要出手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白氏并不知其中关窍,全然被青氏牵着鼻子走,看了一眼丰穆的床榻,松了口气,笑道:“穆儿说眼下是冬日洗了被子不容易晾干,所以便没换,那上头积攒了一晚上的药味儿,着实有些难闻,若夫人不习惯,不如请相爷和夫人到妾身那儿坐坐吧。”
“倒不必这样麻烦,换一套便是,咱们且聊两句。”
白氏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任由她差遣春梅去拆床单和被套。
忽然听得春梅疑惑一声:“这是什么?”,众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被吸引过去,只见她手中拿着一个白瓷瓶和一封信,正是昨夜她悄悄摸摸塞进丰穆枕头下的那两样东西。
“拿来给我瞧瞧。”
青氏伸手过去,青梅便将东西交付与她。她直接拆了信封细读上头的字,眉色略微凝重:“哟!二小姐这是翅膀硬了要上天了么?竟学人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