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丰穆迟疑的表情,她便明白,丰丞相根本就没有这样做。不消丰穆回答,她便摇头道:“我明白了,穆儿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全都明白了。”
瞧见白氏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丰穆只觉得心疼,她知道男人无情无义,总会伤害女人的心,但是白氏这样从来不曾得到过夫君怜悯的女人,着实少见,也着实可怜。
“姨娘,昨晚的事情是因为夫人她说了些话,所以父亲才没有对方氏怎么样。”
当然,丰丞相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丰穆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安慰一下白氏罢了,并不表示她觉得丰丞相是一个好人。
“是谁说了什么话,又有什么要紧,夫人也只是给他一个台阶下,我跟了他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他的心吗?”
丰穆抿着唇,脸色不由得有些苍白,春夏端着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是被白氏的反应给吓到了一般,无奈地叹了口气:“奴婢也是真的没有想到,小小一个相府,居然有这样多的事情,真叫奴婢害怕。”
丰穆瞧她一眼,似乎在怪她多嘴一般,她表情略微显得有些羞愧,连忙低下头去。
白氏眉眼里拘着好一股子的哀伤,但她的面容又显得十分的平静,丰穆仿佛觉得,这世上所有的男子都和丰丞相一样负心薄幸了一般。
“侯门王府大约就是这样了,”白氏似乎受了好大的刺激:“既然不能护我周全,何必当初要来招惹我,我若是木钗布裙嫁与自己中意的男子,也不至于在府中碍了眼。”
丰穆的手略动了动,却不知道应当如何安慰白氏,只是用手掌轻轻地裹住白氏的手。
她的手极冰凉,丰穆的掌心反而有些热温,她便希望用自己的温度去暖和她,让她温暖起来。
丰穆发现自己的手不经意胡碰到了白氏的伤口,但是白氏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仿佛受了伤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手。
“优蓝,慈心堂该开门了,你去……去请大夫吧。”
优蓝点一点头,便匆忙去了。不消片刻,便将那里头最好的大夫请了回来,丰穆正疑惑如何这林大夫会跟优蓝回来,忽然发现优蓝手腕自己原先赏赐给她的玉镯子不见了踪影。
那是之前丰丞相给她的,玉是好玉,不过稍有瑕疵,算不上极品但是也的确价值不菲,她不喜欢那个样式所以送给了优蓝,想来优蓝又拿这玉为白氏请了个大夫。
“白姨娘的手似乎受过酷刑。”林大夫自己端详着白氏的手,瞧那白玉似的手上点点斑斓的血迹,实在是心惊胆战的很。
“怎么受的伤就不必林大夫你操心了,我只要姨娘的手在最快的时间里好起来,不用你用药多么名贵都好,多少钱我都出。”
丰穆言语坚定,林大夫便也不再多言,替白氏看了诊后道:“既然这样,那请二小姐派人跟我回去拿药吧。”
丰穆便从梯己里拿出了一锭金子交到林大夫的手上:“往后姨娘的身子还请你多照看。”
白氏见她花钱这样大手大脚,不由得微微皱眉:“自己的梯己便少花些吧,左不过伤了手,随意那些药膏涂着就好了,你何必给他一锭金子,马上你便要及笄了……”
“不妨事,我自有我的思量。”
丰穆根本就没指望林大夫能为白氏调理身子,她知道林大夫是青氏的人,之所以要给他这么多好处,是想要和他套近乎,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