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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蝉叹一口气:“我不这么认为。我有得罪过你?你可以讲出来……”
“闻蝉。”他将她打断,通过前视镜可以看到他在不悦地蹙眉,“你装得累不累?”
闻蝉错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心里在骂我,表面还要扮斯文,那位死人的虚伪你学来不少。”
“我没有骂你。”闻蝉不肯承认。
他不与她争辩,车子已拐进庙北街,闻蝉认出来了。他靠边停车,勾手示意她下来,此地同样人烟稠密,比明珠港的海岸线还要吵,是闻蝉久违的平民生活气息。
他叮嘱她,或者用命令二字更为贴切:“跟紧我。”
这次她老实跟在他身后,由他开路,穿过熙攘的人群,他们的穿着与周围格格不入,引人侧目也理所当然,闻蝉根本不想碰到什么旧相识,下意识低头,险些撞到他的背。
他一眼就看穿她,出言讥嘲:“怎么,怕人发现你是辛德瑞拉?”
明明周围那样吵,她为什么还是能听到他讨厌的声音?闻蝉不接他的话,趁乱给他一拳,对上他的冷眼便假笑:“到底要去哪里?好吵。”
目的地是一家门面很小的糖水铺,即便如此,门前还是堵了不少人等待叫号。闻蝉搞不懂他的用意,停在门口,等待他去取号码牌,没想到他直接薅她进去,坐到唯一空闲的那张餐台。
门口立即传来攻击:“有没有搞错?不知道排队的?”
“就是说,等这么久,他凭什么直接进去?”
虽然遭受这么多敌视的感觉并不好,闻蝉坐在那里,放下手袋,以看戏的心态冷眼旁观,心道他周见蕖不讲素质也不是一天两天,终于有正义之士出面制裁,她真想为他们鼓掌喝彩。
周见蕖不理睬那些人,抬手示意老板送上餐牌,闻蝉正愁无事可做,低头细细打量起来,假装自己很忙。
老板已到门口安抚众怒,嚷道:“哎呀,不要吵啦,那张台就是留给他的,他订一整天,别吵啦。”
竟然误会他了,闻蝉瞟他一眼,低声说:“老板失职,应该放一张预订牌。”
周见蕖陈述事实:“这里不是高级餐厅。”
“你既然有钱订下一张台,包下整间店面也不在话下吧?不必忍这些人。还是说,你其实怕孤独?”
她在打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