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瑾别的,那自然就还要有月姬的,厚此薄彼可不行。
今天的天气算不得好,早晨起来便狂风大作,天色阴沉,等江离准备出门去见慕雪栀的时候,世界已经倾盆大雨,他手上的竹骨伞显得很单薄,还得用几分灵气支撑着才不必散架。
其实单单用灵气屏蔽这些雨也可,但在雨中撑伞也是一种浪漫。
三炷香的时间以后,江离来到了寒渊山的门口,轻扣门扉。
门打开,屋檐下的女人一身白色长裙,紧紧包裹她的身躯,她隔着雨幕望向江离的脸,江离也在注视着她。
两人就这般对视了好久,最终慕雪栀低垂下眼眉,淡淡说了一声,“进来吧。”
于是江离便来到了她的屋檐下,将手上的竹骨伞收起,跟着她走进了她的屋子里,这间屋子是她的卧室,窗前的梳妆镜前摆放着一朵白花,似乎是因为沾染她的气息太多,有些临近枯萎的征兆,江离伸出手轻点在那朵白花上,以水灵气滋润其形,让白花又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实际他与慕雪栀的灵气都属水,只是区别于慕雪栀修行的冰陵决让她的灵气变得冰寒,冰陵决是很顶级的功法,传闻慕雪栀已经将其修行到了顶峰,一念之间便可冰封千里。
她的屋内有两把椅子,两杯椅子中间隔着一个烛台,房间里的光线很黯淡,江离没看到流萤石,但是烛台上却闪烁着微弱的火焰,江离在椅子上坐下,慕雪栀坐在了另一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今日又是所为何事?”
“昨日见斩念山上雷劫肆虐,不知慕冰凝渡小劫是否还顺利?”
“你既然关心她,那为何不亲自去问?”
“我并不关心她,只是想和宗主找个话题聊聊而已。”江离的指尖轻轻扣着桌子,视线却飘忽向了窗外,今天的雨下的好大。
慕雪栀又猝不及防被江离噎了一下,此刻慕冰凝就躺在隔壁的房间温养着伤势呢,也不知道醒了没。
“想聊的话题有千万种,为何偏偏是她?”
“既然宗主淡漠世间万物,那能聊的大概也不多。”
“关心就是关心,何必躲躲藏藏?”
“爱屋及乌也算?”江离转过头直视慕雪栀的眼眸,他的眸子里多多少少带着几分无奈,慕雪栀终究还是又冷冷的咒骂了他一句,“虚伪。”
“这帽子扣的无端。”江离摊开双手,似乎颇有些不满。
“我有问题想问你。”
“你说。”
“四年前,如果我并未阻拦你与慕冰凝在一起,你会如何?”
慕雪栀昨夜想了一整夜这个问题,可却没想到答案,她的眼睛能窥见整个宗门的一切,自然也知道他还有叫做月姬和江瑾别的妹妹姐姐,口头上虽是妹妹姐姐,可晚上究竟干些什么勾当,又有谁能知呢?
江离迟疑了一下,认真的思索了片刻这个问题,却又摇了摇头,“这个问题问的没有意义。”
“哪没有意义了?”
“如果当时没有宗主阻拦的话,我大概会和慕冰凝结为道侣。”
“那你的那两个红颜知己呢?”
“谁?”
“月姬,江瑾别。”
“宗主还真是了解我。”
慕雪栀冷笑。
江离望向窗外因为大雨而升起的浓雾,说,“那年我十六岁,月姬十六岁,江瑾别十四岁,年岁都尚小,与慕冰凝结为道侣之后,或许与月姬和江瑾别的关系慢慢就淡了吧,但可能往后我又会移情别恋?这事谁又说的准。”
“你说着会与慕冰凝结为道侣,却又猜忌着自己会再移情别恋,这算是什么道理?”
“可我就是这样的人。”江离轻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