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第二阵和第一阵之间有一段距离,第二阵的士兵早就张开盾牌,将手中长矛奋力从刀盾牌手头上探出去,组成一道密实的防线。无论敌人,胆敢靠近,都是毫不怜悯地一矛刺去。
这个阵形张用操练已久,第一阵退下来的溃兵在经过短暂的惊慌之后,同时朝两第二阵的两侧撤下去,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混乱。
两面盾牌分开,接应李宏退入阵中。
“盟主的兵法果然了得……好快!”还没等李宏回过神来,岳云的背嵬军已经杀到。一马当先的岳应祥手中已经换上一把大棍“咻”一声砸在一面方盾上,“蓬”地巨响。
执盾的刀盾手大叫一声,执盾牌的双臂软软垂下去。
厚实的第二阵瞬间被他用蛮力打出一个缺口,还没等张用军士兵将长矛刺出去,几个背嵬军士兵已经挤了进来,手中的铁槌舞出一道旋风,继续扩大这这个豁口,即便他们瞬间被一丛长矛刺成刺猬。
更多的背嵬军契入其中,顿时将长虹阵的第二阵搅得稀烂。
到处都是士兵们惊慌的叫喊,他们显然已经被无边的血肉和凶残如饿虎的敌人吓坏了,面上都失去了血色。
李宏只看得心中一阵冰凉:第二阵很快就要被人破掉了!
是的,张用这个长虹阵不可谓不高明,士卒之间的配合不可谓不熟练,可这又能怎么样?泗州军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法,只一味仗着士卒力大和悍不畏死,就不要命地冲过来,轻易就将厚实的军阵打破。
在这么下去,说不定会输。
李宏本有意提着兵器身先士卒,可此刻心中却是一乱,脚下也迟疑了。
是的,会输。光几百背嵬士就能连破两阵。别忘了,王慎的踏白很快就会再次投入冲锋。
而且,他的主力也要到了。
放眼望去,轰隆的马蹄声中,泗州军踏白在射出一箭之后绕了个大圈已经奔回中军大旗。
而王慎的其他几军步兵正从正面,左、右翼三个方向开来,层层叠叠如墙而动,只有这个时候李宏才感觉到那种难以抵挡的巨大压力。
战斗在战场的每个角落展开,飞蝗一般的箭雨在空中飞来飞去,到处都是喊杀声、惨叫声。第二阵破,左校前阵、右校前阵也瞬间和泗州军搅在一起。
……
立于阵中,李宏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正在这个时候,有传令兵挤过来:“李将军,李将军,盟主有令,命你马上去右翼,接手右翼冲骑指挥作战,那边快顶不住了。”
听到这个命令,李宏转头看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人也清醒了,大叫一声:“跟我来,去右翼,一定要顶住。”
长虹阵右翼的地势颇高,在这片大平原中显得非常醒目。
只见那边已经挤满了泗州军的步兵,正潮水一般地朝上挤,将右校冲得七零八落。
右校前阵已经彻底崩溃,惊慌的士兵乱糟糟地朝后逃亡,将后阵也撞得摇摇欲坠。
李宏如何不知道阵战中最要紧的是护住两翼,否则,一旦被敌人打破两翼,王慎就能轻易地迂回到大阵后方。
到那个时候,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