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好找,恶仆告发她在峑州作为,家中大怒,责令立即返家,不得延误。
完美无缺。
……几乎。
被一群少年士官堵在小胡同的沈宁头疼牙疼并发,她的警戒心低成负值了么?
为首的果然是孟礼,只见他阴沉着一张娃娃脸,看样子是想拿她开刀出气了。看了看四周人数,又看看了高耸的围墙,果然……只能靠嘴遁了么?
“孟少爷,各位,别来无恙?”她努力扯开两边嘴角。
孟礼皱着眉看着他。
“阿礼,怎么处置这个贱种?”一人问道。
孟礼抿紧了嘴唇,他从来不屑做这种以多欺少之事,然而那日的耻辱就像毒蛇缠绕着他,不发泄一番着实难消心头之恨。
“给剑给他。”他冷冷道。
一人将配剑扔至沈宁脚下。
孟礼拔出腰间宝剑,剑锋直指,“拔剑,赢了我,就放你走。”
沈宁一听反而松了口气,果真还是个好孩子啊!她爽性双手一背,“孟副尉莫非要仗势欺人?”
“我叫你拔剑!”
“李某自知不是你的对手,用不用剑都是一回事,你要杀便杀,反正我手无缚鸡之力,副尉你的英雄壮举马上要添一桩了!”
“你……”孟礼上前一步,猛地将利剑架上她的脖子,“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孟副尉当然敢,”其实沈宁心里知道依孟礼的性格是决计不愿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只是在死之前李某有话不得不说。”
“阿礼,别听他废话,他跟丰家的是一伙的,定也是阴险奸诈之辈。”
沈宁冷笑一声,“怎地,倘若我果真阴险奸诈,你们就害怕了?你们就只知道用蛮力解决问题么?”
“混账东西,你说什么!”一人扛起粗拳就想揍她。
“我说错了么?”沈宁并不闪躲,冷冷地道,“照我看来你们不仅没理由生气,反而应该感谢丰宝岚。”
“我看你这家伙是疯了!”
孟礼的剑往里一寸,沈宁的高竖领被划破一条痕迹。
“我纵使不杀你,也能将你打得哭爹喊娘。”
“孟少爷,我说的是肺腑之言,”沈宁直视于他,“我看您这一身甲胄,将来是要上战场杀敌的罢?怎地,你往后也不准敌人偷袭么?”
“你……!”
“丰宝岚是不是正人君子,这一点副尉不知么?若是知道又怎么放心他光明磊落地与你比赛?难道大家都拍掌击誓不暗中搞鬼?”
孟礼竟被她不留情面的话语刺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必狡辩!我等一到战场自会提防,并且这球赛怎能与战场相比,说到底还不过是丰宝岚卑鄙,你们这些狗腿子无耻!”
“我们无耻,你们就不会防着我们无耻么?”沈宁反驳,“我知道诸位生性高洁,瞧不起阴谋诡计,然而这世上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这么一根肠子通到底。”
“满口胡言!”孟礼怒喝,“照你这么说,难不成这世间人都变得黑白不分才有出路?那末这世间岂有正义?”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沈宁直视年轻的副尉官,坚定地道,“正义是原则,心计是手段。我认为攻防应是一体,不屑害人,也必须不被人害,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握剑的手微微一抖,沈宁小心肝颤了颤,少爷,您这剑打磨得很*啊。
同伴见孟礼似有松动,连忙劝道:“阿礼,他不过巧舌如簧,希望咱们饶了他罢了,你可别上他的当。”
孟礼头回细细打量这他从来看不起的丰宝岚的小跟班,见他眉清目秀似男似女,双眼倒是清澈干净,全然不似丰宝岚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