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相,他……自然是埋存着些见不得人心思的。
想到此,张聿年耳根有些灼|热,站起身,从衣帽间拿出几套衣服,对着镜子比来比去,不知道哪身更合适。
回过神后兀自笑,问了朋友,选中一套衣服,而后怀揣着时而紧张,时而喜悦的心情,坐上前往机场的车。
……
翌日清晨,赵词七点左右准时醒来,拉开落地窗窗帘,果然是阴雨天。
他洗漱完,查了一下北城飞南城的班次,还没有到。
看半个多小时书,再去查看,飞机已经到了十分钟。
赵词给张聿年打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
“。。你好。”
很清润如玉石的一把嗓音,就是,听起来好像有点紧张?
赵词没有多想,“姐夫你好,我是赵词。”
“我,”张聿年拳头置在唇边,清清嗓子,“我知道。”
“你坐上车了吗?”赵词问。
张聿年放轻呼吸,“在车上。”
赵词,“哦哦,快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小区门口接你。”
他们小区进出要刷卡,但主要不是这个原因,登记一下就好了,主要是他总不能就自己在家里等着提着行李的客人。
张聿年,“好。”
“你在飞机上有吃早餐吗?没有的话我给你做一份,”赵词说着,赧然,“就是我会的不多,只会煮面条和三明治。”
张聿年道:“很厉害了,我什么都不会做。”话音刚落,张聿年便有些懊悔,什么都不会,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值得宣扬的事。
这时,听见那边赵词说,“姐夫你的手价值连城,不会做饭才没关系呢。”
张聿年当即耳热起来,从小到大,他听过许多夸奖,以为早对此免疫,“……我听你姐姐说,你也是学习美术的。”
“是呀。”
“那,”张聿年轻声说,“同样无比珍贵。”
“嘿嘿,”赵词软乎乎笑了下,“嗯嗯。”
分明只是一通电话而已,张聿年却有种心内被火烘烧着的感觉,“对了,你可以别叫我姐夫,我已经和你姐姐分手了。”
赵词当然知道,“可是不叫你姐夫,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他总觉得以张聿年在国画界的地位,叫哥叫名字都不太合适。
张聿年闻言,笑说:“叫名字也没关系的,毕竟我只比你大一岁。”
“好吧,”赵词试着叫了一下,“张聿年?”
张聿年不受控地,脸颊泛起很淡的红,“嗯。”
赵词看不见,再聊两句,挂断电话前,问他要吃三明治还是面条。
张聿年说了三明治,互说等会儿见后,通话结束。
张聿年双手放在膝盖上,握着手机,维持着这个姿势好半晌,他查看地图线路,约莫36分钟左右到达目的地。
张聿年心内有些复杂,才打个电话而已,他就这样沉不住心性,见面后一定得冷静,万一被赵词发现同身为男人,他却对他存着那种心思,属实难言难堪。
张聿年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却敌不过地图上越来越近的距离,在还有五分钟到的时候,他指腹摁亮屏幕,发现印了指纹,车内分明开了空调,他却出汗了。
张聿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用手帕擦去手上的汗,拨通赵词的电话号码。
赵词听到他说快到了,“我马上就去小区门口。”
五分钟转瞬即逝,抵达目的地,张聿年道谢,撑开伞下车,先是望了眼小区门口,不见赵词身影,想必还没来,他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拿出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