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笑出了声,声音在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里回荡,带着几分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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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园执意让我帮她打听打听,那老男人会怎么样。
我去打听了,他现在刑拘,将来少不了进监狱。
应该是杀人未遂。
听说他当时把妻子举起来往窗户外抛,大概是想伪装成跳楼自杀,可他妻子被树挡了一下,大难不死。
他这是真的急了,急着把赔出去的再赚回来。
可惜,那钱本来就不属于他,终归会离去。
那钱甚至都不属于他的妻子。那是他们从我爸那里偷来的。
我难得过了几天不做梦的日子,几天后,我盛装打扮,出现在了第三人民医院。
老男人的妻子在病房里躺着,形容枯槁,有气无力,脸上几道被树枝划过的深疤。
有一道划过了她的眼皮,曾经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被毁了。
虽然此刻阳光灿烂很是让我烦心,但看到她凄惨的样子,我还是勾起了唇角。
当年的她,漂亮和善,给了我希望,让我以为我能好好活着,可她却一次次给我下药,把我送给她的情人。
然而她不知道,她给我下药次数太多了,我耐受了,以至于后来一片安眠药已经不足以让我沉睡了,我醒了过来,在清醒中忍受她和她情夫带来的炼狱。
可我却不能说。甚至她和情夫偷情被我爸抓住,把我爸当场气没了,我都不敢说,眼看我爸的巨额家产被她继承,眼看着她的情夫即将成为丈夫,还笑眯眯盯着我上下打量。
因为我一旦说了,我的监护权就会回到我妈手上,我会被送回去。
而我妈已经结了婚,她不要我了。她扬言我和我爸是她的孽债,我要是再敢回去害她离了婚,她要我命。
偌大世界,我无处安身,只能偷跑。跑之前,我牢牢记住了情夫的名字:罗怀。
十岁的孩子独自讨生活,注定要避开所有光明的地方,尝尽心酸,历经龌龊。后妈和罗怀给我的猥亵算是最轻的,可这么多年过去,却是我记得最牢的。
我生性记仇,是仇恨支撑着我活到今天。
只要一息尚存,彼此不死,我总要把所有的仇都报回来。
而这一天,终于到了。猥亵我的人被抓进去,这个帮凶,躺在了病床上。
老天开眼。
我看着病床上虚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