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有对故障原因进行最终判定,但根据阎良那边的试飞指挥员判断,应当是发动机在空中出现了故障。
所以他决定趁着动力联合攻关组的同志们寻找故障位置的时候,试试能不能把发动机的不稳定工作边界给计算出来。
“这位是林刚军士长,我们这边经验最丰富的地勤老兵。”
后者也同时在看着他。
在降落前的最后一刻空中开伞是林亭光当年学习飞行苏27时,苏联教官教给他的小技巧,但此前他确实没有在其它机型上尝试过。
在林刚完成汇报之后,李正奇又在旁边补充了试飞员所描述的情况:
刚刚一直气氛沉重的塔台中瞬间响起一片欢呼声。
“嘶——”
“故障发生时飞机表速较大,m数位于1。1附近,高度大于2km并小于6km,进气道斜板参与工作,飞行员在控制油门减速过程中飞机出现轴向冲动,有被迫短时推油门现象,右发在故障初期温度急剧上升,应该存在起火现象。”
林刚敬了个礼,然后转身面向01号原型机开始了汇报:
而如果飞行员对喘振的处置不够合理和及时,导致没有在燃烧室中被充分燃烧的燃油向后排出,遇到高温燃气之后在涡轮后发生自燃,那更是有可能烧毁整架飞机。
其中606所的人负责发动机部分,而601所的人负责进气道部分——
如此严重的发动机损坏,如果不是撞鸟,那就只有可能是喘振。
这样的挫折当头都没有改变对方的想法,那就已经无需再纠结什么了。
机轮与跑道接触,腾起一阵白烟。
试飞过程中出现险情,导致01号原型机最终迫降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盛京。
至于涡喷14发动机的压气机设计数据,得益于之前已经完成了数字化和参数化建模,因此从盛京赶过来的时候也就一起带上了。
几秒钟之后,阎忠诚深吸了几口气,重新睁开眼睛,看向了旁边的常浩南。
这是一个很大程度上靠经验的活,常浩南知道自己帮不上太多忙。
常浩南的语气中并无半点动摇:
没错,正好是常浩南之前一直在研究的叶轮机械流动分离问题。
而如果像本次事故这样,在加力过程中出现喘振,那么压气机在“咳嗽”的过程中就很容易产生负压,导致燃烧室中的超高温燃气反向回流,最终破坏整个发动机。
“根据目前进行的初步检查,左发动机一级压气机目视检查有13片不同程度打伤,连接调板液压作动筒摇臂与后调节板的拉杆在耳环螺栓根部断裂;发动机与进气道转接段错位;用孔探仪发现左右发动机分流环呈撕裂状态。”
对于飞行部门的人员来说,保住飞机,就是值得庆祝的。
正好是在工作协调会议刚刚结束,阎忠诚表示给常浩南两天时间思考最终决定的时候。
所以林亭光在本次事故发生之后的临机决断接近完美,几乎完整地保留了整台出现故障的发动机,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三个人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滞。
但他选择跟着阎忠诚一起千里迢迢飞到阎良自然不会是看热闹的。
“飞行员报告,发动机在退出冲大表速后关加力过程中发生故障,故障之前发动机进气道无明显的气流脉动声音。”
简单来说,喘振是指压气机气流发生分离而造成的气流往复,沿压气机轴线方向产生高振幅或低振幅的震荡现象。
“一起去阎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