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被自己大脑里充斥着的这些不好的负面的想法折腾的很难过,却始终不知道这其实是“心魔劫”,甚至就连修为最高强,见识最广的沉鱼祖师都没有发觉异样。
不过,母亲的话让叶弘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将脸凑过来,很认真地去打量她的神色,然后主动靠过去用手指拨开母亲额前的发丝,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
说不准心里的这股莫名其妙担忧从何而来,但就是让他感觉到心神不宁。
叶婉清没想到他来这么一下,整个人都有些僵住,本就有些发红的脸颊更是像烧着了一样。
“……别闹了,怪热的。”
她羞得想逃离,感觉他随时都有可能强吻上来。
啊呀,真是要被臭小子逼疯了。
叶弘能确定自己现在表情绝对是毫无亵渎和情。欲,趴跪在床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突然说道:“妈,别对我太好!”
叶婉清怔了一下,眉头一蹙,下意识反问道:“为什么?”
“你已经好久没打我了,将来是不是再也不会打我了。”
她偏过脸去,似乎有些漫不经心,“那是因为你表现好……”
其实是因为心疼他遭遇到的危险和磨难已经够多,自己把自己的身体都给折腾得够呛,更不用说别人了,此刻心里更多的是儿子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些更柔软的心绪,哪里舍得再因为这些事情责罚他。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着,凑到母亲耳朵边上,朝她敏感的耳廓喷吐着热气,“我有个大学同学叫凌小东……”
母亲凝神细听,儿子娓娓道来:
小东从小跟母亲一起生活,父亲在外地上班,不怎么见面,而且父子之间也无话可说,因为是军人出身,所以对待儿子很严格,经常当着外人的面,狠狠地训斥他。
久而久之,小东就出现了心理问题,去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是抑郁症。
医生这边给出的建议是,无论孩子做了任何错事,都不能再大声吼他了,一定要慢慢引导,否则,病情就会越来越严重,进一步发展,甚至可能会导致自杀。
听到这里,叶婉清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那后来呢?”
叶弘轻声说道:“因为生病的缘故,他和他妈妈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了,然而这只是开始而已。”
顿时,叶婉清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小东的母亲叫郑阿姨,每当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就靠在她身上,说妈妈的味道真好闻;
每当她洗澡的时候,他就提出要帮忙搓背。
一旦郑阿姨表现出任何拒绝的意图,他就会诉说自己得了抑郁症之后的心情多么痛苦,要妈妈摸摸头才能好,然后郑阿姨就会一次又一次心软。
叶婉清觉得很不自在,听到这里感觉已经不对,这跟要挟又有什么区别?
叶弘继续道:“有一次,郑阿姨在洗碗的时候,他就像个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来到亲生母亲的后面,伸出了罪恶的黑手,抚摸她的屁股,当郑阿姨扭过头去想发火的时候,那个医生说的话似乎又在她耳边响起来:不能刺激孩子,于是他见状愈发的肆无忌惮,终于露出坏人的嘴脸,说妈妈的身材真好……”
“畜生,简直就是畜生!”
至此,叶婉清的怒火已经完全被调动起来了,内心深处仿佛被狠狠地触动了,眼神之中久违的充满了母上的威严,双手把着儿子的肩膀,羞恼无比地紧盯着他,既惊又怒说道:“臭小子,你以后要是敢这么欺负你妈,老娘就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
叶弘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十分欣慰,太对了妈,太对了!
这才像你嘛,哈哈。
此时此刻,他心里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终于被冲淡了许多。
叶婉清此刻已经完全明白儿子想要通过这个故事想要表达的意思了,甚至可以反推出他的一些心思,于是又勉强忍着怒气,盘问他道:“你身边怎么会有这样恶心的同学?怎么认识的?我以前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过。”
就差没直接说,狗东西,你是不是从他身上得到的启发?
谁料,叶弘却轻描淡写地说:“妈,我甚至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把所有的污秽和黑暗都挡在你的世界之外,又怎么会舍得主动跟你提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