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娘听了杨氏的话,真是心huā怒放。她自然听得出杨氏是真的喜欢,不是应付她。
她笑道:“她今儿不就是跟菊huā一块去捞菱角菜了?她在村里也就跟这几个女姓子玩得好,她们也合得来。我可不是叫她来玩,来你家我自然是放心的你跟长河大哥都是实诚人。”。
两人越扯越开心,要不是泰老友摧着走了,狗蛋娘都还要再说半天哩。
等他两口子走了,郑长河笑道:“你俩说啥哩?说得那么热乎?”。
杨氏笑道:“说啥哩?还不是那些家长里短。怪事,她今儿好像格外热乎哩。”。
郑长河道:“这狗蛋娘是个有成算的,许是有啥事要求咱?”。
杨氏道:“咱一个种田的,能有啥让她求的?她家的日子也好过,又不穷。”。
说话间,青木又来挑第二趟了,三人便收拾了一番一起回家。
菊huā早已将晚饭摆上,现炒现卖,吃的就是菱角菜。那绿色的菱角菜,用红辣椒和蒜子炒出来后,变成淡紫色,连碗也染红了。
这就是菱角菜的汁水染的。
掐了一上午的菱角菜,菊huā的手指头遭到了跟撕山芋茎皮一样的污染这回是染得紫红泛黑了。
青木点上一把干艾叶,这时候的蚁子可毒了,咬上就是一个大包:菊huā又端了盆水放在一边。
郑长河一边吃着,一边舒适地叹了口气道:“总算要忙完了哩。剩下的事慢慢做就好了。”。
杨氏笑道:“你想得美哩。忘了房子了?这房子要是再不盖的话,也不能住了。上回下雨,厨房后边漏水了哩,把稻子都打湿了。”。
说到盖房子,一家人就〖兴〗奋起来。
菊huā说道:“我又盼望盖房子,又害怕哩!这盖房子可是要折腾好些天的,事情也多,想想就头皮发麻哩。”。
青木忙安慰她道:“所以要等秋收完了再盖么,都是为了请人方便。到时候要请好些人的,烧饭的人也要请,肯定不能让你一人烧,那不累死了。”。
菊huā道:“说是这么说。咱自家盖房子,还能全指望旁人,不得处处照应着?到时候肯定一团乱。
青木道:“不会的。你甭操那么些心,有我跟爹哩。我待会先算算账,把砖瓦先买回来。然后找合适的日子开工。”。
郑长河也道:“闺女,这盖房子可是大事,村里人也都要来帮忙的。你哩,能帮你娘多少是多少,其他的就让我跟你哥张罗。”。
杨氏道:“这大事要你小姓儿操心,那我们干啥?就是你舅舅和来福表哥都要来帮忙的。再有你赵三叔、张叔、刘家,不都要来帮忙?这些人都是相熟的,干事也都是放心的。”。
菊huā想想也是,能帮忙的人家确实很多。烧饭么,嗯,一定要把刘小妹拉来陪自己,不然专找媳妇帮忙自己插在中间也难受。
于是,等吃了饭,杨氏收拾碗筷,青木帮菊huā涂过蛋清面膜后,就在灯下计算盖房子的费用来,加上郑长河、菊huā在一旁不停地询问、提点,最后做出了一个小小的建筑预算。
这盖砖瓦房子,而且是盖六间要将青木成亲用的房子也准备好这费用就不小了,一番加减计算,无路如何节省,算起来也要二十来两银子:要是松一松的话,就得三十两。
杨氏洗好了碗,也过来听他们爷仁算账,听到这个结果,就有些肉疼了:“咱银子剩不多了哩,这不是在啃老本么?”。
她生怕将家里结余的银子huā多了,她是再也不想过那一个萝卜一个坑,多一点余地也没有的日子。
郑长河无奈道:“这已经很节省了木料都是跟村里便宜买来,从小青山上砍的,村长也没多收咱的钱;还有盖猪栏的土坯,我跟青木从明儿开始就掼土坯,猪栏上盖茅草:砌院子的石头也是咱自家捡回来,不用砖:咱留了不少猪肉,买菜也不用huā多少钱……”那木料他早就砍了堆在山上。
青木补充道:“主要是砖瓦费银子。要不然盖土墙的话,还真的huā不了多少。”。
菊huā安慰杨氏道:“这房子盖好了,可是要住好长日子的。再说,这日年逮的两头猪能出栏了,我看也不用等过年过年肉价低杀了卖不是能赚回些银子?再逮小猪家来喂是一样的。只要有收入就不怕,怕的是坐吃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