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罢!”
“是!”万安抬手将眼角的泪擦掉,从下了鄣山说起,一直说到将陈霄送回江宁府。
说完,万安耷拉着脑袋,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
萧景瞥了一眼万安:“她还说什么了?”
万安咽了咽吐沫,摇了摇头,陈霄说的那些过分的话,他一句也不敢学给萧景听。
萧景点了点万安,看向易衡道:“先生,你说说看,就她那般的性子,连万安都着了她的道!”
“我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万安极为小心的看了萧景一眼,垂手立在一旁。
萧景脸上的微薄笑意消散的干干净净,他的双眼锐利无比,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剑般,锋芒毕露。
他垂下眼睛,脸上神情晦暗深沉:“我还真是小瞧了她,鄣山一行,叫我以为我与她情投意合,纵然她不愿随我回汴州,我们彼此也水乳交融!”
“就算是做对分居两地的恩爱夫妇,也好!”
他的唇角掀起一抹讥诮的笑,神色越发凉薄:
“可算算时间,我前脚离开江州,后脚她与她的人,兵分两路!”
“一路人马,出兵占了江州!”
“而她,居然拿着我送她的信物,去鄂州震慑丁谓,叫他不得擅自出兵!”
萧景大笑起来,眼中有隐隐的泪意,他的笑声粗噶难听,神情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戾气:“难怪在鄣山一见面,她是那般反应!”
“我总以为哄的她回心转意,谁晓得她一面与我。。。。一面打着这个主意!”
“原来她从未拿我当作她的夫君看待!”
“也从未在乎过我的感受!”
“从始至终,她就没有想过与我长久。。。”
“所以,刚与我分开就迫不及待的出兵江州!”
“不,应该说,早在鄣山见面前,她就有了这个念头!”
“战事筹备,哪有那么容易,想来,她约我在鄣山见面,也是有意为之!”
萧景神色落寞,眼中满是伤痛。
易衡唏嘘不已,自家大人这命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喜欢的女子,却是立场对立,棋逢对手!
也对,不是这般智计、谋略过人的女子,他还未必看得上!
易衡斟酌着说道:“大人,您是否想过,您与夫人相处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否则,就您所说,夫人既然与您情投意合,又何必冒这么大风险,去谋取江州?”
“镇海军的实力,还没到能与您硬碰硬的地步!”
“她又何必要与您撕破脸,做出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势?”
萧景一怔,他摇摇头:“我自问与她之间,并没有什么误会,我想不通,她为何会这般!”
易衡眼中闪过一缕精光,缓缓道:“夫人一介女子,既然与您有情,嫁入汴州是早晚的事情,别说区区一个江州,届时江南十州,定归入大人之手,大人何必忧心?”
“谈何容易!”萧景面沉如水的道:“她可不是任人摆布的性子!”
“将来还不知道她会打什么主意!”
说完,萧景冷哼了一声:“她居然背后捅我一刀,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这样的女子,若不及时挟制,等她羽翼丰满,恐怕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易衡迟疑的道:“大人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