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看了陈霄一眼,陈霄仍旧坐的端正。
黑衣人又道:“第二个问题,两万两!”
萧景直接数了银票,交给青衣人。
黑衣人回道:“天子数次派人挑动几大节度使之间争斗,都被北郡节度使萧景打败。”
“最新消息,北郡连入四州,势力大增,天子预备重金收买各大节度使,再次围攻汴州!”
萧景握着陈霄的手一紧,眼中满是阴霾密布,接连两场大战,却原来是那天子在背后密谋操纵,天子重金收买其他几家的消息若属实,他要尽快赶回汴州防御部署了。
他心思电转,四州方才入手,还需时日打理,若是再起战事,梁信必定暗中使绊子,四州必乱。
得派人去京都打探虚实,及早部署!
萧景垂着眼睛,静静的沉思着。
陈霄反握着萧景的手,柔软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
萧景原本紧缩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他朝着陈霄笑了笑。
看向陈霄,他心里满是暖意,她是在担忧他的处境么?
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为何不直接告诉她?
要这般迂回?
是怕他不信她?
一直到两人出了船舱,上了小船,被艄公送上岸后,萧景才出声问她:“你今晚带着我上了那船,就是要借着别人的口,告诉我,这几场战事都是天子在背后动手脚么?”
“这些话,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陈霄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前方苍茫的夜色。
此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只有她和他两人在这旷野之中,一盏灯笼,轻轻摇曳着。
她看向萧景,声音清冷,一如这初秋的夜,带着几分寒意:“我之前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证。”
“周行为救我离开汴州,联络梁之于出兵,将你调离汴州,我得知消息时也很是疑惑,为何一向老谋深算的梁信会让从未带过兵的梁之于带着兵马,攻向颍州。”
“单救我脱困,绝对不是真正的理由!”
“梁信因着婚事,对我深恶痛绝!”
“我若落难,他必定会袖手旁观!”
“且梁之于与梁信关系并不好,是如何说服梁信的?”
陈霄的面容隐在面具后,只一双眼睛凝视着萧景:“后来,我才知道,不过是误打误撞,巧合罢了!”
“我的人查到,天子频频派出使者,出入几大节度使间,想来是他在背后筹谋!”
夜间风凉,陈霄微微打了个寒颤,萧景忙将她身上披着的外衫,紧了紧,又将陈霄冰凉的手握在手里暖着。
陈霄又道:“在鄣山时我确实联络梁之于叫他佯攻汴州,牵制住你,我好脱身!”
“我若贸然跟你说这些,岂不是显得我在狡辩,敢做不敢当?”
“这些事情,你自己去查,也必定能查到!”
“我说与不说,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