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间,柳大夫叫人送什么药?”陈霄奇怪起来,她正要起身,萧景按住了她:“是我的药!”
“叫她们端进来罢!”
陈霄扬声道:“端进来!”
碧叶推开门,走了进来,将托盘搁下,又福了一福,说道:“乳母来说,该抱团哥儿过去了!”
陈霄点头,抱起团哥儿交给碧叶,叮嘱了一声:“当心些!”
“哎!”碧叶答应着出去了。
萧景走过去,将托盘内一小碗黑漆漆还冒着热气的药,端起来,一饮而尽。
他搁下药碗,漱了口,将托盘内压着的方子拿起来,打开,看了看,又折了起来,正要收起来,陈霄走了过来,看了那方子一眼:“这是什么?”
“你哪里不舒服,叫柳大夫开药?”
“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
陈霄一连串的问着,萧景笑着将方子收好,装在袖袋内,方才揽着陈霄走过去坐下。
他笑睨了她一眼:“等会睡时,我自然告诉你知道!”
陈霄心里纳罕,嗔道:“干嘛奇奇怪怪的!”
萧景一笑,只说道:“去洗漱罢!”
两人洗漱完毕,身着中衣的陈霄坐在梳妆镜前,忽的想起一事来,她回身看向萧景:“你方才说的,叫团哥儿继承萧家一事,怕是不大妥当!”
“怎么不大妥当?”萧景随口问道。
陈霄微微叹息一声:“我打算叫团哥儿随我姓,入陈家族谱,继承陈家基业!”
她拿着玉梳,静静的梳着头发,背后的萧景半晌没有动静,只是那道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身上。
陈霄镇定自若,她极有耐心,一下一下的梳理着黑发。
背后响起了脚步声,萧景走了过来,他手抚着陈霄的肩膀,抬手轻触着陈霄的下巴,注视着镜子里的她,目光幽深。
陈霄与镜子中的他对视着,没有一点慌乱。
萧景注视她片刻,忽然一笑,只是那笑并不像发自真心:“你早就打算好了,是么?”
陈霄微微一笑。
萧景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凝视着镜子中的她,漫不经心的问道:“所以,你见了我,一句也不提天子赐婚与我的事情?”
陈霄看着镜中他黑沉的脸,仍旧没有应声。
萧景取下她手中的梳子,“啪”的一声压在镜台上。
陈霄看了一眼那玉梳,暗暗可惜,这般重手,怕是会有裂痕。
未及细看,萧景将她转过来,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问道:“你从来没打算过问我的事情,是不是?”
“不!”萧景脸上渐渐的有愤怒的气息:“你关心滑州那些受灾的百姓,都比关心我的多!”
“我来了江宁府,你一句不问,你必定知道了天子赐婚的事情,你怎么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