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书应着,他掏出一个物事来,走到陈霄面前,双手呈给她:“这是我们公子,吩咐叫我交给您的!”
陈霄定睛一看,是个巴掌大的小匣子,上面镶珠嵌宝,十分精致。
她微微疑惑着,脑海里面忽然想起一事来,她随即微微摇头:“这东西,你收回去罢!”
传书整个人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他的双手仍旧高举,赌气一般,哀求着:“大小姐,您就收下罢!”
“否则回了庐州,我无法交差啊!”
陈霄注视着他,目光坚定。
传书脸色白了,他扑通一声跪下了,望着陈霄,眼中泪水只打转:“大小姐,我自幼跟在我们公子身边,与您相识,也这么多年了。。。。”
“我们公子和您之间的事情,我是看的一清二楚。。。”
“我们公子没有对不起您!”
传书指天誓日道:“当年婚约的事,完全是我们大人的主意,这您都知道的呀!”
“后来,为了您,我们公子被人抓住,他被赎回去后,我们大人将他一顿好打!”
“就这,他仍旧求了老夫人夫人,说动大人,拖着伤体来江宁府!”
“他原是要来求亲的,谁知就在见你的前一天晚上。。。。”
传书神情愤慨,眼中喷火控诉道:“那蔡家大小姐,居然给我们公子下药,栽赃我们公子毁了她的清白名声,还联合我们大人,逼着他娶她!”
他揪着胸口的衣衫,泪流满面,痛心不已:“我们公子,他心里苦啊!”
陈霄的眼眶热辣辣的,鼻子也堵的厉害,她几乎要落下泪来,然而她竭力忍住了,只是垂着眼睛,掩住眼中的情绪。
十年相识的情份,纵然没有能走到最后,乍然听到这些事情,却还是叫陈霄心里像是堵了团棉花似的,透不过气来的。
半晌后,陈霄方才开口,她声音沙哑了几分:“你回去罢,回庐州去!”
“不是说,你家公子的婚事出变故了么?”
“你怎么没有赶回庐州去?”
传书傻了眼:“出了什么变故?”
“我怎么不知道?”
陈霄凝视着传书,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微微叹息一声:“你起来说话!”
传书起身,将匣子放在陈霄身旁桌子上,他扯着袖子擦着泪水,一面恨恨的说道:“我就知道,这蔡家大小姐,不是什么好东西!”
“能想出那般歹毒计策的人,能是什么好的!”
“还害得我们公子受训斥!”
陈霄心中一动,凝眉问道:“什么歹毒计策?”
传书愤愤不平的说道:“河东李家败后,我们大人正忧心北郡会打过来,谁知那蔡家大小姐,居然跑来了寿州,出主意说,叫大人将滑州黄河决堤,水淹北郡兵马!”
“什么!”陈霄脱口而出,她一脸的不敢相信:“这是蔡凌玉的主意?”
门外的百宁和周行对视一眼,神情冷厉,双双转身看向传书。
传书点头不迭:“是她的主意,为着我们公子反对,我们大人将公子骂的狗血淋头!”
“后来,大人拗不过幕僚和公子的劝说,这才将主意告诉给河东李家,叫李家动手!”
陈霄脸渐渐的沉了下来:“她和滑州有何仇怨,要这般残害百姓?”
传书摇摇头,红着眼眶,抽着鼻子说道:“那我不知晓,我只知道,她拿着这主意邀功,当天大人就叫人筹办她和公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