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入京都,因怕露了行踪,只带了一万兵马,连同万骑军,只得一万五千余人,我已经传信汴州,叫易先生将咱们大部兵马调来!”
“那天子既然传召各路节度使去勤王,咱们何妨等上一等?”
“看看那些节度使们,是何反应?”
听了这话,萧景手下的将领们顿时神情振奋起来,纷纷应是。
看着案几上的舆图,沉思片刻,萧景又道:“传令楚州、扬州、濠州、滁州,盯紧了庐州!”
“若庐州兵马集结勤王,立刻出兵围了庐州!”
“传令豫州、颍州、徐州兵马,西进山南道!”
“另外,叫鄂州盯紧了黄州和蕲州,不要给庐州兵马西进的机会!”
“是!”众人齐齐领命。
“叫陈州、亳州、宋州兵马西进,驻守在河东兵马南下华州、雍州必经之路的蒲州!”
见萧景接连下命,有将领忍不住问道:“大人,那岭南节度使,西川节度使,还有那镇海军节度使几家呢?”
“湖南节度使蔡家眼下正同朝廷开战,倒是不担心他会分兵北上勤王!”
萧景应道:“岭南节度使,西川节度使,这两家,暂且不必理会,盯着就是!”
“镇海军节度使。。。”他的视线落在舆图上一个极小的地方,上面注明着“江宁”字样,他眼中满是暖意,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陈家,无碍!”
京都易主的消息,连带着天子征召各道节度使勤王的消息,雪花般的飞往各地。
河东节度使李家率先响应,因着李恪勇惨死在滑州,李邛物伤其类,深恨萧景。
他亮明旗帜,率了兵马一路南下,前往乾县救驾,却被萧景布下的兵马在蒲州绊住了脚。
西川节度使王家,岭南节度使白家,皆按兵不动。
镇海军节度使陈家,酌政堂内议事厅。
陈霄端坐上首,一众文武官员分坐左右。
周先生简明骇要的将京都兵变,天子出逃,北郡精兵入主京都一事讲了,并宣读了天子发来的诏书。
又示意众人传看。
一众人等看过天子发来的,命江南增派赋税、出兵的诏书,有人面色凝重,有人却十分喜悦,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有人神情惴惴不安道:“北郡入主京都,大小姐,咱们可要增派赋税,出兵前去勤王?”
“不!”陈霄扫视着议事厅的众人,正色道:“即刻起,各州赋税,不再上缴朝廷!”
这话一出,不啻于一声响雷,惊的众人神色大变。
有人喜,有人忧,酌政堂内顿时乱纷纷的议论开来。
“大小姐,咱们要趁机起事么?”
“好!”
“咱们镇海军眼下手握十几个州府,要钱有钱,要兵有兵,还理会那朝廷做什么?”
“不可!”
“起事也得从长计议!”
“起什么事?”
“咱们镇海军才过几年安生日子,之前打蔡家虽说得了几个州府,流水一般的银子花了出去,又是睦州旱灾,为了赈灾,又花一大笔银子出去,哪里有那许多的银钱支撑一场倾覆朝廷的战事?”
“你少叫穷,咱们镇海军有没有钱,大小姐心里还没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