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抬手将头发挽了个发髻,用簪子固定好。
萧景极快的出来了,躺到了陈霄的身旁。
潮湿的水汽朝陈霄袭来,陈霄朝里去了去。
“你躺那么里做什么?”萧景朝陈霄靠近了些,床微微颤了颤。
陈霄眉心一皱,又极快的松开了,只说道:“我要睡了!”
萧景又朝陈霄靠近了些:“还这么早,哪里睡的着!”
陈霄扭头看向萧景,室内烛火通明,橘色的光源在萧景背后,将他整个人渡上一层光芒,近在咫尺的脸庞,却始终模糊不清。
“你若无事,就念书给我听吧!”陈霄勾起嘴角,理直气壮的说道。
萧景嗤的笑了,“你居然指使起我来!”
“我这可没有话本,只有兵书,你别觉得枯燥无味就好!”
话虽这样说,陈霄的耳边却响起来书页翻动的声音。
萧景的声音低沉,读起书来,却也韵致十足。
陈霄仔细一听,居然是一本《武经总要》。
这书乃是仁宗命人编撰。
全书分前后两集,每集各二十卷。
前集制度部分包括军制、选将练兵、行营阵法、作战地形兵器械具、步骑运用、攻防战术等,行营阵法和兵器械具配有大量插图;边防部分则述各路的地理方位、山川河流、道路关隘等。
后集故事部分按兵法分类讲解战例。
此书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知人善任、重视军队管理和训练等思想,在军事学术史、兵器技术史上具有较为重要地位。
陈霄一时听住了。
萧景读了一会儿,转头见陈霄听的认真,不由得问道:“你听的懂?”
陈霄点了点头,睨了萧景一眼,催促着:“你接着读呀,怎么不读了?”
萧景不信,问道:“我方才读的,你可能默的出来?”
陈霄翻身坐起,看着萧景正色道:“。。。故管仲射钩,齐威公任之以霸;孟明三败,秦缪公赦之以胜;穰苴拔于寒微,吴起用于羁旅;张仪之游荡,乐毅之疏贱孙武之瓦合,白起之世旧,韩信之懦怯,黥布之徒隶;卫青人奴,去病假子;诸葛亮不亲戎服,杜预不便鞍马;谢艾以参军摧石虏,邓禹以文学扶汉业;李靖用于罪累,李收于降附:是岂以形貌阀阅计其间哉?而庸人论将,常视于勇。夫勇者才之偏尔,未必无害。盖勇必轻斗,未见所以必取胜之道也。。。”
萧景面色微变,原本半靠着的身子也坐正,盯着陈霄久久没有出声。
陈霄见萧景一直没有动静,不由的迟疑着:“我没有记错啊,你怎么了?”
萧景内心激荡不已,陈霄她背的确实没错,不但没错,还将他没读的部分,也背了出来,想来她是读过这本兵书的。
她自幼在乡下长大,怎么会读书识字?
识字也就罢了,她哪里接触得到这等兵书?
这世间纷争不断,兵书只为世家私藏,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除非。。。她不像传言中那般,是蔡家的弃子。
难道,蔡寅这老匹夫,专门挑了这样一个人,送到他身边来,图谋甚大。
他就知道,这蔡家人都不简单!
萧景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眼神暗沉的看着陈霄,亏的这些时日,他心软,想要留她性命,还想着与她做夫妻,她却一再欺瞒!
萧景的眼睛眯了起来,抬手握住着陈霄的后颈,力度渐渐收紧。
陈霄的脖子被迫仰起来,只觉得喘不上气,很是不舒服,就使劲推开萧景的手,嗔怪着道:“不读就不读嘛!”
“干什么要捏我脖子!”
萧景又紧紧的钳住陈霄的下巴,声音低沉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识的字?”
“谁教你读的兵书?”
“蔡寅送你来我身边,意欲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