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的坟,是我太奶奶的。」
「……呃。」
我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昨天风蛮大,火也很大,等我死了一定下去给老人家道歉。」
他点了点打火机,下意识摸摸空掉的口袋,随后作罢。
「长得挺开朗,说话倒是晦气。」
我欣然接受:「就当你夸我好看了。」
三个字飞快落入我耳中:「算是吧。」
轻飘飘地听不真切,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幻听。
随后他迅速戴上耳机,忽略我瞬间诧然的目光,闭上眼睛沉浸在音乐里。
我闭目养神了一会,身边忽然开始轻微地晃动。
我睁眼便看见程潮生闭着眼睛,两只手在空中虚无地弹奏什么。
脚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连头都不自查地晃起来。
我盯着他的手半天,辨认出他是在「弹吉他」。
听个音乐竟然沉浸至此?
我起了罪恶的心思,伸手攥住他摇摆不定的手臂。
他猛地睁开眼睛,浑身震颤一下,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抓现行一样。
他的眼神里,漫上让我意外的难堪之意。
他低下头,失去一身锋芒:「对不起。」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也不便多问,便轻声笑笑:「我房间有一把吉他,回家之前突发奇想带着的,你要去用用吗?」
他不动声色地抽开手臂,摇了摇头,抱着手臂侧过身,倚在靠背上不发出动静。
天都快亮了,门缝里渗过来的光落在程潮生略显苍白的脸上。
有点可怜。
我将吉他拿出来,轻轻拨了两下。
几根弦颤了颤,发出细微的声响,我点开调音软件,边调音边说:「我不会弹这玩意,之前心血来潮买的,后来一直没碰。」
随后我稀稀拉拉地弹了几个音,念叨着:「小星星怎么弹来着?」
身侧的人沉沉呼出一口气,他伸手接过吉他,眸中沉沉,流畅地奏出一段后神色缓和不少。
屋内两道呼噜声不知何时降了下去,俩老男人推开门睡眼惺忪。
「你俩小崽子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我指了指外边,无奈道:「天快亮了。」
我和程潮生真坐了一宿。
他忽然说:「战斗力挺强。」
我面上一热:「你也不赖。」
由于程潮生家被淹了,我爹干脆让他们把东西都搬来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