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杨铁毛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片刻之后,他环顾四周,接着快速转身进院,走到另一间锁着的房屋门前。
犹豫了一下,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一阵子摸索。随后,从一个衣柜底下,拿出一个小纸包。
杨铁毛盯着小纸包笑了笑,放入口袋中。然后锁了房门,走到院中的一个空地旁,拿起旁边的铁锹,在地上挖了一个土坑。
土坑中一个黑色的陶制坛子露了出来。
杨铁毛放下铁锹,从土坑中抱出坛子,打开盖子,顿时一股子酒香扑鼻而来。
杨铁毛再次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快速掏出小纸包,打开来,将其中的粉末倒入酒中。
这坛子就是杨铁毛的祖辈早年埋在地下的,以便在重要的节日,拿出来喝。
杨铁毛再次盖上酒坛子,将酒坛子抱进刚才喝酒的房间,摆在桌上。然后满脸堆笑地看着卢九,“卢九啊,刚才是在下说话过分了,现在特意拿了好酒向你赔罪。”
卢九抽了两下鼻子,刚才的怒气消了不少,“好酒。”
杨铁毛打开盖子,将两个青铜酒爵都倒满酒,将其中一个青铜酒爵推到卢九面前。
卢九端起青铜酒爵,一口气喝完了。
杨铁毛笑了笑,再次给卢九蓄满青铜酒爵,“卢九啊,慢点喝。”
卢九再次端起青铜酒爵,咕嘟咕嘟喝了底朝天。
随后,他咂了咂嘴,“杨铁毛,今时不同往日,在下如今也是有脸面的人了,以后还是客气点的好。”
杨铁毛面露尴尬,点头犹如捣蒜,“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卢九眯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杨铁毛坐下来,伸手招呼着,“卢九,别光喝酒啊。来,吃菜。”
卢九一扫刚才的忧愁,心中充满喜悦,举起青铜酒爵,脸上露出豪迈之情,“多谢杨掌柜,在下借花献佛,敬您一杯。”
说罢,他干了一酒爵。
然后自己抢过酒坛子,给自己倒满酒。
杨铁毛满脸堆笑,“卢九,你这样知恩图报的人,真是很不多见,将来我这宅院就送你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
卢九表面上客气,心中兀自欢喜。
这时候,他瞥了一眼另外的一个青铜酒爵。
见杨铁毛并未喝酒,随即指了指杨铁毛面前的青铜酒爵,“杨掌柜,您是面馆的东家,酒量一定很大,这怎么没见你喝?”
杨铁毛笑了笑,缓缓端起酒爵,送到嘴边,眼睛却盯着卢九。
突然,卢九用手捂着肚子,脸上的皮肉痛苦而扭曲。
很快,他栽倒在地,右手指着杨铁毛,满脸愤怒,“杨掌柜,你……,竟然在酒里……加毒。”
随后,他口中吐出大量的血沫子,身体抽动几下,头一歪,再也不动了。
看到卢九扭曲的面孔,杨铁毛心里发毛,一下子从凳子上滑落在地。
“呼,呼。”
一阵子冷风从门窗的空隙灌进屋内。
杨铁毛快速爬起来,慌慌张张地来到院门口,关上院门。
由于过于紧张,刚才忘记关院门了。
虽然这里比较偏僻,如果真有人过来,发现了什么,那就不好了。
杨铁毛心中想着,回到了刚才的酒桌旁。
这时候,杨铁毛心中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冲动是魔鬼,后悔已经来不及。
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对了卢九和地主林大兴明天还要续签租地契约,万一林大兴问起,岂不是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