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一直看不起这个弟弟,自然不想跟他有多接触。
只是在人前每次见到他,都要装出兄弟有恭的样子,以显示他仁厚的大皇子胸襟。
耶律楚知道他有野心,但他的母妃被他的母后死死地拿捏住,任他怎么折腾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如此,皇兄先请。”耶律齐学会了内敛,把一切掩藏在心底,他拱手行礼,让耶律楚先走。
耶律楚放下帘子,眼神狠戾,满脸阴鸷。与刚才温和宽厚的样子判若两人。
马蹄声哒哒响起,车轱辘声音远去,车厢里冷冷地传来一句:“走吧!”
耶律齐的马车夫才扬起鞭子,“驾!”一声轻喝,马车缓缓加速前行。
兰陵国皇宫。
兰陵国国土一半是草原,一半是岩石。
国库收入一半靠放牧,一半靠与他国经贸。
皇宫中全部用了国内出产的黄金,翡翠玛瑙来装饰,弄得整个宫殿富丽堂皇,金光灿灿。
要是尹秀看见,肯定会说:真的会亮瞎钛合金狗眼!
御书房里,兰陵皇耶律洪基长相儒雅,一双鹰眸精光闪烁,看人直击内心,让人不敢直视。
耶律齐行礼之后,对皇帝说道:“父皇,儿臣查到妤侧妃母子消息,恳请父皇许我带人前去,接他们母子回来。”
耶律齐因为打了败仗,皇帝已经下令夺了他的兵权,禁止他私自外出。
现在,他手上可用兵力不超过一万。
耶律洪基瞥了他一眼,眼里是满满的失望和厌烦。
“准了。”
耶律洪基薄唇吐出两字,然后低头翻看案卷,再不理会耶律齐。
耶律齐讨了个没趣,但他又不甘心,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来。
“还有事?”
耶律洪基不耐烦的声音,像是发怒的前兆。
耶律齐衣袖下的手死死地捏成拳头,随即松开,泛白的指骨迅速回原。
曾经的父慈子孝,曾经的和颜悦色,都因为去年他吃了败仗而通通消失不见。
他现在真的怀疑,之前父皇对他的疼爱,是因为他驰骋沙场,战功显赫吧?
他的母妃没有势力,所以从小他就懂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努力去争取。
他三岁习武,四岁习文。
十一岁就跟着将军上战场。
他流过多少汗,流过多少血,没有人知道。
众人眼里只看到他胜了,或是败了。
他的父皇,只关注他的成绩,他的母妃柔弱可欺,除了争宠,就是眼泪汪汪的装可怜。
他被别人欺负,练功受伤,她连一句关心问候都没有。
好像,他的存在是多余的。
他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
习惯了,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
自己想要的,还是得靠自己双手争取。
“没事了,儿臣告退。”
耶律齐下定决心,不再奢求。
皇帝连回应都没有,只挥了挥手,像是驱赶烦人的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