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好好想想。”李秾伸手捏捏她凝脂似的脸颊,这孩子感兴趣的事物太多,精力顾不过来也是种烦恼。
李秾走出好远,阿棉还站在院门处盯着李秾的发髻,简直满意得不得了。在阿棉看来,李秾梳什么妆都能浓淡相宜,她就是跟权贵人家的女眷一样满头金钗珠玉,也能压得住。阿棉倚在门框上惋惜,可惜姐姐不常梳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个气质出众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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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来青溪,赵宅的门口还是一样清静,站在此处听到墙边飒飒的竹林声。
忽又想到陈婶已经病逝,也不知道现在赵宅是谁在操持,李秾心里忍不住一阵难过。
李秾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褶裙,正要敲门,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李秾?”
是不确定的声音,赵执常年不见李秾穿一回女装,看背影几乎有些不敢相认。
李秾一转身,花钿和珠钗相衬,一张脸妩媚明艳,跟男装的她简直是两个人。
李秾感到赵执盯着她头上的缠花簪发呆,心想这花簪还是太艳丽了,既不是去参加什么筵宴,花簪未免太过张扬,便不自在地伸手动了一下发髻。她哪里知道,赵执是被珠钗下的媚色所迷,一时惊住了才不说话。
“你今日下值,这么早吗?看来我来得刚好。”
赵执回过神来,想起自他从嘉穗楼李秾的卧室离开,李秾这段时间对他十分冷淡。既不来看他,连个口信都没有,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你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这么一问,赵执觉得自己的语气几乎像是深闺怨女,日日盼着,怨那个人好长时间也不来,真是令人唾弃!
李秾看他似不高兴,试探地问:“我请你喝酒,可以吗?上次观莲节欠你的酒。”
赵执回头一看,不远处张功驾着马车,车上俨然是两坛酒。
不管如何,这段日子李秾的冷淡还是让赵执十分不爽。
“请我喝酒,那我才不在这里喝,无趣极了。”
“你说去哪里。”
“我要去城外。”
不待李秾说话,赵执便拉着她进了院内,赵执很快换了身衣服,是他那身竹叶青的广袖夏衫。
“去钟山西峰。”
李秾诧异:“现在?”太阳都快要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