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这段时间冷落他的原因吗?
赵执无不恶劣地想,朝堂波诡云谲,身在政事堂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李秾真该离他远远的,最好话都不要跟他说,也不要跟他见面。
可是,赵执回神又想,他全部的心思都在李秾身上,李秾怎么可以冷落他?绝不可以!他要在李秾身边,赖着李秾,绝不给谢继业那混蛋一点可乘之机!
院里吹着风,这屋子里却显得闷。应是许久没有开窗的原因,赵执起身将窗户打开,看李秾床榻之侧堆着凌乱的竹简,便一册一册将竹简卷起来放好。
赵执轻手轻脚地收拾竹简,时不时也拿到眼前看一看李秾这是看的什么书。
丝毫没有注意到,李秾已经醒了,躺在榻上静静地看着他。
赵执好半天才回过头来,看到李秾已经坐起身来。
“你醒了?饿了吗?可想吃什么?”
李秾目光向院外看了一圈。
“谢继业吗?”
赵执此时万分不情愿提谢赓,“他早走了,他那巡防营一堆破事,管他干什么?”
李秾不知道赵执怎么来的,只记得自己昏睡过去,睡前好像是谢赓在,是谢赓把她到榻上的,她还来不及跟他说点什么。
“李秾,你这些简牍中有一册《扶南异物志》,着者好似是前朝出使扶南的使臣,这简牍你从哪家书市抄来的?书中可有些什么记载,是咱们在扶南没有见过的?少时,将军府里的先生也喜好阅览这些师出无名的杂着,你若是他的学生,他定然十分喜欢你。那时我很顽劣,喜欢习武打过读书,常常引先生不悦……”
赵执心情愉悦地絮絮叨叨,李秾却兀自躺在榻上发呆,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喂,李秾。”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什么梦?”
李秾静静看着赵执,猝不及防地说道:“赵君刃,你和长公主成婚吧。”
赵执仿佛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迟疑着问:“李秾,你是说,你说什么?”
“我是说,赵君刃,你和长公主成婚吧。”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上次你知道了赐婚的事,我说我对长公主无所分别,你说这件事没有人应该被责怪,现在出尔反尔?”
李秾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平静得毫无波澜。
“上次是上次,此时不一样了,如果你娶了长公主,局面是不是就会好上许多?”
“政事堂的事,如今都负于你一人身上。可政事堂所出之令朝臣和京中世家反对者众多。若是你娶了初宜公主,长公主府的势力,康穆太后的母家,都会转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