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这样,我就放心了。”
“建寅兄,我离开京城之后,张功张武会将一笔金银送到你的府中,我知道兄长不缺钱财,但除了那些金银,我也再没有别的了。那些是我多年经营所得,只能用这一点财物,叩谢兄长的情义。”
李秾躬身朝李正拜了三拜,听到风声吹过屋顶,建康城的冬日姗姗来迟,但还是到了。
————
政事堂今日还在议改组津税司的事,议到日昃时分,钱漱徽祖亮等几位大人方才离去。属下递进来一张花笺。赵执打开,是李秾的字,约他到鹤鸣楼中听曲。说上次观莲节爽了他的约,今日冬至,正好补上。
因为李秾让她娶公主的那句胡话,他到现在都还在生李秾的气。李秾却想就这么揭过去了,门都没有!赵执将花笺揣进怀里,到内间将朝服换了。
————
“抱月飘烟一尺腰,麝脐龙髓怜娇,掌中无力舞衣轻,剪断鲛绡破春碧。麒麟公子朝天客,郎心似月清光圆……”
李秾用象牙筷敲击桌上的琉璃杯,和着楼中的琴曲,闭着眼睛唱起歌。长长的眼睫像两把小扇盖在眼睑,轻轻摇着头,看上去十足可爱。
看在她唱的是首情歌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赵执愤愤地想。于是自己倒了满杯的酒,在李秾清丽的歌声中一饮而尽,政事堂诸事的扰攘,瞬间淡下去许多。
李秾唱毕问道:“你还记得这首诗吗?”
赵执才不会说自己记得这样露骨的艳诗。“不记得了。”
“你记性这么差?那年中秋,一位吐谷浑王公在长平舞馆中对贱籍出身的舞姬白蕴若一见钟情,当场用万金为她赎身,承诺娶她为妻,这首诗讲的是他们二人的情事。你看,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秦淮河畔的歌筵酒席间还在传唱。”
“记起来了,这是首艳诗啊李秾。”赵执举着杯盏,不怀好意地看了李秾一眼。
“那又怎样?此诗虽直露,但艳而不淫,设喻新奇,情味隽永,我很喜欢的。唱起这曲子,就会想起舞姬白蕴若冰肌玉骨的翩翩仙人之姿……”
李秾手托下巴,“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如愿嫁给那位情郎了吗,若是他们婚姻美满,她的孩子想必都快换牙了。”
李秾絮絮叨叨,赵执听着她说完了,与她说正事。
“谢赓向陛下请旨北上守边,已被允了。”
赵执黏糊糊地看了李秾一眼,这个话他万般不情愿说出口,尤其是在知道谢赓对李秾别有用心的情况下,可是为了李秾的安全,他不得不做出取舍。
“你若是想暂离京城,就让谢赓护你北上吧。你在北地三州暂住,北地偏远,又有谢赓在那里,京中歹人的手伸不到那里去,一定比在京中安全。李秾,你现在……还想离开京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