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瑶“哼”了一声,“现在是不可能了,除非……”
“除非什么?”王郗瑭也追问。
“除非……”荆瑶看着从远处走来的阎澄,“除非他有真的喜欢我的那一天。不过……”荆瑶摇了摇头,这一句说的很轻,“我现在开始怀疑,他到底会不会喜欢上一个人了。”
在座的众人一时发出“哟~~~~”、“这样哦!”、“那敢情好啊~~~~”、“一定可以等到的”等等的讨人厌的起哄声,但真往心里去的,估计没有人,他们都以为,荆瑶必是心生不甘,还是希望在阎澄面前多晃晃以勾起他挽回自己的想法。至于什么做朋友的漂亮话,傻子才会信。
纪悄却静静地打量了一会儿荆瑶,将她眼中那压抑着的心酸伤痛看了个正着。
这顿饭从头到尾吃的气氛都很怪,总有种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波涛暗涌的感觉,但大家都努力使它看上去非常正常。
……
这一晚回寝室,纪悄他们才发现何平的东西竟然都被收拾走了,床铺也空了。
焦健硕马上表示:那家伙大概是没脸住下去,所以自己走人了。
孙小军今天听他们班长说何平的处分已经下来了,是大过,加一个留校察看,已经比想象中的轻许多了,至少还能让他在附中继续读下去,如果何平自己争气,依旧有机会出人头地,只是在师生心里的虚伪形象估计一时半刻难以抹杀了。搬出去其实也是好事,免得他们相看两相厌,还影响学习和生活的心情。
隔天池姝萱打来电话,说她要回法国了,问纪悄要不要一家人再出来吃顿饭。
纪悄面上不说,但心里其实对于池姝萱如此锲而不舍地致力于要缓和他们几人关系的行为有过一次又一次的惊讶,不知道是不是池家人骨子里天生的莫名固执,还是可以将这更贴切的称之为可笑的天真,明明这么些年的相处已恶劣至此,甚至连见一面都难以忍受,她怎么会还期望能够变成和乐融融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呢?
池姝萱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纪悄不会去戳破,他能做的也仅止于此。
饭是不可能去吃的,送机……纪悄也不愿意去,池姝萱到底舍不得为难他,最后还是一个人提着行李默默地离开了,就像她来的时候那样。
体育课上,阎澄难得见纪悄在趴着发呆,空白的历史练习册就瘫在面前,阎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轻叫了声“喂~~~”
纪悄转眼看了看他。
阎澄道,“图画好了吗?”
纪悄拿笔做题。
“给我看看呗?”
纪悄写的哗哗哗哗的。
阎澄又道,“那个插画师的画风我一看就知道什么样。”
纪悄停了手,问他,“什么样?”
阎澄,“胸大,屁股翘。”
纪悄当他放屁。
阎澄无辜,“我说的不对么?”
纪悄合上书,翻开另一本数学的开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