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来人说要为五皇子配备侍卫的时候,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只有他一马当先抢先报了名。
所有人都说他傻,跟着武裎冉没有任何前途。
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要的并不是前程,而是心安。对于叔父的愧疚,对于武裎冉的感激,是他一生的执念。
“阿三……阿三……”武裎冉默默摇了摇头,当初宫里说要给她配备侍卫的时候,她就不知道不会有人愿意的,只是不知为何这个阿三却要抢着来。阿三对她异常忠心,武裎冉也愿意用他。
只是不知道他有着怎样的过去,有时候会像今天这样莫名的发呆。
阿三从没有告诉武裎冉关于他的过去,关于他叔父的事情,武裎冉只知道他是一个曾经差点活不下去的可怜人。
正如他当初最简洁的介绍那样,无父无母,贫苦出身。
“王爷,听说上京那边正在查处‘四皇子落马’一案,我们这时候收留叶先生是不是……”阿三是真心为武裎冉着想,才出言劝道。
武裎冉摆手,阻止阿三继续说下去,虽然她也曾经怀疑过,这事是否与叶荇之有关,可想想又否定了,叶荇之与四皇子并无多大交集,可以说是从未相识,至于如今才到河内怕也只是一个机缘巧合吧。
再说上面发下来的通缉文书中也并未有叶荇之的画像。
他回来这么久了,也该是见见他的时候了。
“王爷最近好生繁忙啊。”凉亭内,叶荇之为武裎冉倒了一杯酒,才嬉笑道。
“第一次为一郡之官,掌管着全河内百姓生死大事,我当然是慎之又慎了。”武裎冉回到。
这两人一来一往,语中锋芒毕露,似乎并没有“青梅竹马”间的两小无猜与故人相逢的喜悦,气氛反而诡异的很。
叶荇之笑了笑,“难道去万府也算是王爷的一件大事?”
武裎冉奋起,踢倒了案几,桌上的酒水洒了一地,“叶易木,你少管我的事。”易木是叶荇之的字。
叶荇之慨然不惧,“武裎冉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现在的处境。”
“你以为你可以一辈子躲在河内,做一个清闲王爷吗?”
“元太妃年纪大了,她会护你一辈子吗?”
叶荇之所言所想,武裎冉怎会不知?
“请柬已经发下去了,后日将以本王名义广邀河内名士。”
生活便是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吧。
武裎冉留下此话,准备离去。
叶荇之好不容易见了武裎冉一面却并不准备轻易放过她,于是继续问道,“阮傅蓉的事,你准备怎么做?”
武裎冉头也不回道,“那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多了。”
一人踱步而去,说不出的潇洒肆意。
叶荇之看着武裎冉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种武裎冉似乎已经改变了的感觉,更加坚决,也更加果敢了。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心胸好似更加广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