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点点头。卫英彦摇摇头。
齐修忽而低笑,语气冷嘲:“果然是个感情用事的废物。”
阿狗怒了,反驳道:“我们才不是废物。若非那面具须得用神识才能完全操控,我们绝不会——”
卫英彦抬起手压住阿狗的肩膀,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解释。
“九千岁,借您的衙门发一条告示,再借您的大帐发一批丹药。我们要抓穆雪寒的同伙。”
齐修颇感兴趣,伸出一根食指轻点桌面,向后仰靠椅背,慵懒说道:“说说你们的详细计划。”
阿狗正准备开口,却听卫英彦先行嘲讽:“九千岁,有些动作您不要学,您学也学不像。”
阿狗:“……”什么玩意儿?
齐修站起身,似笑非笑地说道:“卫将军,听说你天生神力,擅长马上作战。要不我们去马场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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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英彦言简意赅:“走。”
二人并未打起来,只因帐篷外不断有人前来汇报探查的进度,齐修根本走不开。
这些飞羽卫二十人编成一组,每组负责一个区域,对全城进行摸排,工作做得十分细致。
齐修的帐篷里放着一口大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十两一个的银锭子。
每一组飞羽卫汇报完情况,便会鱼贯上前,轮流从箱子里拿走一锭银子。把银子揣进怀中的时候,他们满身的疲惫和不耐都会一扫而空,离开的背影雄赳赳气昂昂,仿佛还能继续摸排十天十夜。
这就是他们这般尽心尽力,为国为民的原因。
卫英彦恍然大悟,随后便自嘲地笑起来。上辈子,他只看见余飞翰众望所归,天命在身,却从未想过,若是没有方众妙死后留给他的嫁妆,他算什么东西?
齐修敲敲箱子,徐徐说道:“看见了吗,这就是国师搜刮银子的原因。有钱才好办事。”
卫英彦低头沉默。
阿狗拿起一个银锭子,陶醉地嗅闻,而后感叹:“这可比女人香多了。”
翌日,飞羽卫贴出一张告示,公布了感染瘟疫的几人过去三日的行踪。其中一人昨日去了卧佛寺,与他接触过的香客皆有染病的危险。
飞羽卫那处备有许多蕴神丹,连续服用七日可避免重症死亡。与这几人有过接触的百姓皆能去九千岁的大帐领取丹药,意图骗取丹药者格杀勿论。
听秀才念完告示,挤在城门口的百姓们无不骇然色变。
那可是瘟疫啊!染上之后十成十会死!
大家盯着告示看了又看,想要确定自己与那几个瘟病鬼有没有接触。有过接触的人火烧屁股一般朝飞羽卫大营跑去。
一名贪婪之徒小声嘀咕:“听说蕴神丹服用之后能返老还童,强身健体。要不我去骗几瓶吃吃。”
旁边有人讥讽:“九千岁亲自发放蕴神丹,你敢拿你就去。”
想到那位杀神穿着血染的华袍,一手提着赤红的长刀,一手提着削掉的头颅,当街缓缓走过的场景,那人骨头缝里都透出寒意,连忙掩面跑走。
若非真的有染上瘟疫的风险,谁他娘的敢去见那位阎罗王?
齐修大马金刀地坐在帐篷里,一只手搭放在红木箱子上,一只手轻轻敲击桌面。
卫英彦和阿狗坐在一旁耐心等待。
不断有人煞白着一张脸进入帐篷,战战兢兢地接过九千岁亲手递来的蕴神丹,跪下磕头谢恩。
齐修时不时瞥向坐在一旁的二人,无声询问。
二人总是摇头。
快到下午的时候,一名身体瘦弱,脸色苍白,书生打扮的男子进入大帐,文绉绉地说明来意。他昨日去了卧佛寺,许是与感染瘟疫的人接触过,今日就有些不适,头疼得厉害。
齐修取出一瓶蕴神丹,狭长凤目扫了扫卫英彦和阿狗。
阿狗微微颔首。
齐修抛出丹药,书生连忙伸手去接,却被忽然暴起的卫英彦一把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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