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寒气得差点吐血。
张池是不是疯了?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轻薄自己!回去之后,城中还不知道会传出多少风言风语。
她虽然拥有许多入幕之宾,却把名节看得很重。她忍不住尖叫:“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然而白面书生根本就不理她,冷冷下令:“撤!”
壮汉马鞭一挥,马车便疾驰而去。一众侍卫连忙去追,却被越抛越远。
蜿蜒山道上只留下一片烟尘缓缓飘散。
确定后面没有追兵,白面书生把穆雪寒拉入车厢,又在对方充满馨香的颈窝里深嗅一口。
“你真好闻。”他咧咧嘴,露出一抹病态的笑容。
壮汉回头看了一眼,面皮禁不住抽了抽。坐在白面书生身边的青年似乎难以忍受这一幕,冲出来,夺走壮汉手里的缰绳。
“我来赶马车,你跟这个疯子进去坐着。”
穆雪寒浑身汗毛都竖了,尖声嘶喊:“张池,你疯够了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此处没有外人,她也就不用再装。
白面书生一把将她摁在车板上,五指收拢,把她的颈骨捏得咔咔作响。
穆雪寒不能呼吸,白皙的脸迅速涨红。她满是怒火的眼里终于显露出巨大的惊恐。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张池看她的眼神竟然如此冰冷,就仿佛在看着一个死物。
他是真真切切起了杀心,可是为什么?
白面书生病态一笑,轻柔开口:“我打听到一个很有趣的消息。你跟李玉群是什么关系?”
穆雪寒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明白此人因何失去掌控。
“我——”
她刚开口说一个字,掐住她脖颈的手就猛地用力,断了她最后一丝呼吸。
死亡从未如此临近,难以名状的恐惧让穆雪寒流出绝望的泪水。
她清晰地感知到了张池的杀意,于是再也不能心存侥幸。
这人必然是查到了一些真相,否则那么浓烈的爱意怎会一夕之间化为仇恨?这五天他肯定没闲着,他在打探当年那桩冤假错案。
苍白的一张脸慢慢逼近,看不出一丝一毫表情。穆雪寒竟是不敢直视。
张池附在她耳边低语:“你骗我一个字,我就割断你的喉咙。听见了吗?”
穆雪寒连忙点头,涨红的脸憋得青紫。再不放手,她就快断气了!
张池冰冷的鼻尖在她耳后的肌肤嗅闻,发出野狗一样的喘息。
穆雪寒的瞳孔都在扩散。她从未承受过这样的恐惧。
壮汉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张池终于松开手,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欲望得到满足的愉悦:“说吧。”
穆雪寒战战兢兢开口:“李玉群恋慕我,见我对你生了情愫,便心生嫉妒,陷害于——”
她一句话没能说完,一条血线已出现在她修长的脖颈上,鲜血缓缓渗出,带来尖锐的刺痛。
穆雪寒懵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张池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短刃。
“撒谎。”
白面书生伸出腥红的舌头,缓缓舔去刀刃上的鲜血,微微眯起的眼眸诉说着他的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