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载和:“敬,外敌驱尽,青山仍在。”
华止戈:“敬,幸不辱命,干戈已止。”
严求沛:“敬,国难已除,盛世同见。”
越向黎眉梢有笑,“敬盛世如愿,愿家国永安。”
一封封绝笔书,字里行间都是遗憾。总得带他们看看,他们为之奋斗献身的新家园,才不算遗憾。
酒杯相碰,杯光晃了眼,泪光隐没在灯火之下。
门突然被推开,来的却不是服务员。
“不好意思,走错……”沈定危推开门,在看清楚他们的脸时,往后的话没了声音。
“不进来吗?沈参谋长。”还坐着的宁桑榆笑问。
沈定危回神,大步转身,“等等,我去叫君仪。”
是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他能触碰拥抱到的、完整的、有温度的君仪,不是拼不全的残肢碎块。
上一世越是接近死亡,他梦到她越是频繁,她消失在喧天的炮火声中,漫天血雾飞灰让他一次次深夜惊醒。
离去的那一晚,他难得做个好梦,梦到她回来接他了。
昨晚梦醒,看到在身旁同样以梦忆起前世的妻子时,沈定危欣喜交加。
沈定危走后,他们在聊天,宁桑榆低头点菜。
越向黎道:“我和桑桑本来约向辰两个在这里吃饭,过会儿,向辰他们也要到了。”
“他们也记得吗?”华止戈问。
他牺牲前,越向辰和梁思贤还在。
越向黎点头,“和我们一样,昨晚想起。”
不久,沈定危和赵君仪推门进来,往后越向辰和梁思贤跟着。
越向辰朝领路的服务员道:“谢谢,不用跟了。”
“好的。”
沈定危挨个抱了一下,最后对越向黎道:“凌光,我从未想过,失去的会在过去的未来再次拥有。”
越向黎拍了拍他的肩,“也算如愿了。”
赵君仪抱着宁桑榆,语气感慨,“桑桑,能再见到你,能见到如今光景,真好。”
宁桑榆笑着点头,“是,真好。”
上菜之后,十人落座,随意闲聊,又拍了合照。
将散之时,沈定危问:“既然我们都想起了,也能遇见了,那季怀民和顾匡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