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是我对不起他。”话还没说完一句,季广琛又是一叹。季父听不得这样墨迹的话,咳嗽一声:“要不,说个重点呢?”季广琛想了想,简单把这几年和温宁的事情说了。季母季母从头听下来,就没松开过眉头,看着季广琛的眼神复杂。有生气有嫌弃,还有哪种看渣男的眼神,尤其是季母。两人的眼神就跟刀子一样,嗖嗖的往季广琛身上刮。这一刻季广琛觉得,要不是亲生的,他们都会一刀劈了他。“哎呀,突然想起来,今天饭做得少了,没带你的份,你去外面将就一口吧。”“…”站在老宅门口,季广琛与站在门外的曹管家面面相觑了一瞬。“少爷,您,你出去啊。”曹管家尬笑一声。“嗯,我出去吃一口,你帮我劝劝爸妈。”“是。”他哪敢劝啊,曹管家心里想着。目送少爷离开的背影,不禁感叹,现在年轻人有句话怎么说的,叫什么追妻火葬场,少爷这回是惨了。……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郊外的小路上。路两旁,干枯的草木在微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温宁站在故地,向着记忆里的地方,每走近一步,脑海中的记忆便松动了几分。原先男孩落水的水洼已经干涸,但温宁还是能精准的找到。“就是这里了。”她蹲下来,凝视了片刻,似乎在搜寻记忆中的细节。回想了片刻,想着小男孩身上的衣服和细节,那身小西装一看就价值不菲。想来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她一直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似但乎也没多远,看到眼前那巍峨华丽的庄园,眉头微微蹙了蹙。她站在这偏僻的小林子里,对面是公路,公路对面就是那个庄园。秋风吹过枯叶,温宁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自脚底升起。附近有个加油站,正好有一辆私家车停在这里。下车的车主人,脸色奇怪的看了眼温宁。没放在心上,走到后备箱上打开东西,准备把拜访的东西拿出来。“请问。”一个眨眼,温宁已经走到近前。“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抱歉打扰了,我想问一下,对面的庄园是谁家的?”那人古怪的看了温宁一眼道:“季家的啊。”一个季家,让温宁浑身血液倒流。“是季氏集团的季家吗?”“对啊,你也是来谈生意的?”“不,不是。”温宁后退一步,这方圆百里,也就这一个硕大的庄园了,现在是,当年也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萧瑟的气息,夹杂着泥土和草木的味道。路边的小溪早已干涸,河床里散落着几块石头,静静地躺在那里,任由时间变成了回忆。当年,她救的是季广琛?如果真的是,那太可笑了。自己明明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却这么对自己。这几天奇怪的情绪,是他也查到了当年的真相吗?当年救他的也有哥哥,那前几年她求着他救救哥哥,施舍一些医药费时。她还记得他搂着韩晓雅的腰,眼神轻蔑的看着她。好像再说,一个痴痴傻傻的废物,不值得花费这么多心力。最后还是她变卖从来没戴过,季广琛施舍一样给的奢侈品和珠宝,才凑齐的医药费。“你,你怎么哭了?要不要纸巾啊?我什么都没说吧。”车主见她突然哭了,瞬间就慌了。“没,没事,是我失态了,抱歉。”温宁摇摇头,转身跑进了小森林里,身影消失不见。今日故地重游的念头一起,她的眼皮就跳个不停,心跳也跳的厉害。事关当年的真相,她就算在不舒服也要去查。谁想到会查出这样的事情。那是谁霸占了她的救命之恩,自然就不言而喻。后来哥哥出车祸,无非是她知道了当年在场的是她们。两个孤儿而已,死了就死了,季家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查。可惜斩草没有除根,韩晓雅也很后悔吧。当年她要害死她们,或许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这还真是猜对了,当年这件事,还是韩晓雅父母在世的时候这么做的,本想着等韩晓雅嫁进季家。就能从此过上富人生活,享清福呢。就是命不好,中年得了重病,不治身亡。当时韩晓雅还年幼,他们自然不会让女儿知道太多,也没告诉韩晓雅此事。这事还是她从父母日记里知道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温宁踉踉跄跄的走出树林,怎么打到车的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坐在车上,心跳狂跳不止,脸上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一张精致的脸庞梨花带雨。“姑娘,没事吧。”“没事。”狼狈的用手擦了擦眼泪,温宁深吸口气,心里好像注满了冷气。到了市区,听到嘈杂的人声,温宁的冷才渐渐回温了些。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方圆圆的电话,深吸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的颤抖。“宁姐?”方圆圆的声音自电话里传来。“圆圆,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你能不能帮我请两天假。”方圆圆精神一震,察觉到不对:“怎了宁姐?你哪里不舒服,我去看看你?”“不,不用,我就是想要自己待一段时间。”方圆圆是了解温宁的脾气的,她说需要自己静静还是不要打扰的好。答应帮请假后,温宁挂断了电话,调整好情绪迈进了医院。“你没在工作室?”还没进病房,先听到了声音。季广琛正在病房里,手里提着外卖。温宁身体一僵,那种冷意又从心底窜了出来。她抬眼,哭得红肿的眼睛十分无神,又带着无情般的冷漠。季广琛看的心头一沉,连忙走过去询问。“你…”话还没说出口,温宁后退三步,冷声道:“季先生,我们谈不上热络,还是不要来往这么频繁了。”“怎么了?如果我有问题我会改,我想知道你怎么哭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