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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太有诱惑力,我找不到理由拒绝它。”
唐梓欣再也无法忍受:“你忘了你已经有家庭了吗?”
“我没忘,正因为没忘才恐怖。”袁朗说,“责任、家庭、誓言……一切的一切,重视的东西仍然重视,我的头脑依然清晰,但我无能为力。”
袁朗静静地望向唐梓欣,还是那张脸,还是那双眼,深处却滚动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迷幻,并不是对她的:“我爱他。”
抽出一根、两根肋骨,流出全身的鲜血,也有什么无关机能的东西在体内跳动,胜券在握一辈子的指挥官,败给了自己的心魔。
随着那三个字落下,一滴泪迅速从唐梓欣通红、颤抖的眼里滑落,她倔强地不肯眨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袁朗递给她一张纸巾,“啪”——他侧首望着被唐梓欣打掉的手,一言不发。
“你在报复我。”唐梓欣哽咽,“报复我对许三多做的动作,你想折磨我,就像我折磨你一样。”
“我不会拿这种事来折磨你……梓欣,你不懂。”
唐梓欣猛地站起身,仿佛原地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为了避免灼伤,只好急促地来回走动。
她环抱颤抖的双臂,忽又转向袁朗,恨声道:“我不懂?袁朗,我不懂爱?为了你,我付出了那么多,承担了那么多,最后,你竟然说我根本不懂?”
袁朗:“是吗?你、我二人,真的如我们设想的一样明智?那时候我们太年轻,还不明白真假。”
袁朗的目光仿佛穿透人心:“你在坚持什么?对我的爱?”
唐梓欣的胸膛剧烈起伏几下,被她用力按下,她擦了擦眼角,试图让自己重归平静:“可笑,太可笑了,所以呢,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只是你对别人荒唐的什么、什么爱?它能改变什么,有意义吗?”
“或许是有的。”
袁朗平静、温和地说:“我们离婚吧。”
唐梓欣的脸倏然间一片空白。
风声、人声、家用电器的细微嗡鸣声……顷刻间全静默,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当外界无声,唯有人心在低低地哀鸣。
她张了张口,并未发出声音,努力了好几次,才听到自己游丝般问:
“你说……离婚?”
“是的。”
“因为我、我做的事……”
“不,如果你做了什么,我有别的办法解决。”
“你恨我?”
“我才是始作俑者,没有资格恨你。”袁朗该死地平静,“原因很简单,就是我说的,爱。”
唐梓欣沉默良久,突然她听到风的喧嚣,将她从异境惊醒,她转而,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怪异目光看着袁朗。
她不能理解,即使是真的爱,又能如何?保持婚姻都是现阶段最理智的决定,就像结婚之初,两手交握不意味着相爱,而是更加紧密的联合。
爱情,爱情算什么?可以为之神伤、愤恨,因为它本就愚弄大脑,而能不能守住底线,才是明智与否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