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多行军礼:“王组长好。”
“哎好好好。”
袁朗又引着他看向楚成峰:“楚组长。”
许三多看向楚成峰,想起他们之间唯一那场谈话,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楚组长好。”
楚成峰淡淡地“嗯”了一声。
张扬就不用介绍了,俩人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许三多从伍六一那学会“打出来的交情也是交情”,他对张扬友好地笑了笑,张扬似乎没意料他会给自己打招呼,眉间拧得更紧,别扭地对他点了点头,虽然看上去更显凶神恶煞。
基本的礼节完了之后,王冉建议大家吃顿饭,难得一聚,怎么着都得搓一顿,袁朗和楚成峰都答应了,他们到王冉推荐的一家饭馆吃饭,要了间包厢,菜很快上来,他们三个是领导,边谈边碰杯。
许三多不怎么习惯这种饭局的场合,低头专心吃他的饭,张扬也一样,滴酒未沾,埋头狠塞。
两人都是自甘寂寞的主,许三多吃了一会儿,注意到张扬光吃肉了,菜是一筷子也没动,便好心地说:“你要不要吃点菜,我们队的师傅说这样才营养均衡呢。”
张扬闷声道:“嗯。”然后默默夹了一筷子青菜。
许三多觉得他怪好玩的,真像702团部养的一只小狗,连囫囵着吃饭也像……咬着筷子想了一会,有点愧疚,哪有把人家比作小狗的?
另一边,王冉刚打开话匣子:“前段时间我去东部战区出差,你们猜我看见谁了?”
“谁?”
“咱们五班的乔思远。”五班是他们三个继新兵连后第一个服役的班。
袁朗想了想:“我有点印象,就是那个挺爱哭的小子,嘶,这都多少年了?”
楚成峰说:“十三四年了……他现在在做什么?”
王冉:“在信息化什么设备中心来着,大变样啊真是,你们想都不敢想,这家伙都秃了。”
袁朗被呛了下:“才多大啊他,我记得他那会头发也不少啊。”
王冉唏嘘不已:“要不就说吗?后来他不是分去高炮团了吗,一别这么多年,好好的一个青壮年怎么就秃了,老楚……你咋没反应啊。”
从旁听的许三多视角来看,楚组长真是个好人,因为他直截了当地说:“你管人家秃了没秃,管好你自己的头发吧。”
在袁朗的大笑中,王冉哀嚎一声,放下筷子,双手合十拜了拜:“黄天爷爷,厚土奶奶,基督耶稣阿弥陀佛,可别让我老王英年早秃啊。”
许三多:“……”
他还以为大佬们在一起会讨论什么重要又深远的话题呢,怎么还八卦人家脑门光不光呀。
谈完人家的脑门,王冉怀疑和乔思远家庭关系不和谐有关系,他们三个都是成了家的人,谈起家庭又是诸多唏嘘。
王冉扭过头对袁朗:“唉,谁不是稀里糊涂过来的,就算是你袁朗不也……”袁朗及时给他塞了一杯酒,王冉接过来咽了,含糊地说了一句,“哎呀,聪明人,聪明人我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