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吴哲哀叹一声,“千金难买一笑,我今儿个也当回周幽王,喏,要不是我的妻妾把他拖着,今儿咱能找到机会支开他吗,下次,下次你们每人都得给我出钱买花种。”
他们讨论的中心,许三多同志正弯着腰站在吴哲的花坛边打理呢,他是不懂什么湿度光照的,浇了一遍水,尤觉不够,又浇了一遍,净是被草原种花的经历给误导了,他也不想想,这地方能和干旱的草原是一回事吗。
阳光给水珠镀上一层闪光,虽然有着冬日特有的清冷,却也是难得的好晴天,许三多一人在花坛忙忙碌碌,他喜欢这样,整个人安静下来。
他浇水的动作一停,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转头:“是谁?”
距离他不远处的墙角处,看似毫无痕迹,可是隐蔽者却不小心漏出一点倒影,在许三多声音落下时晃了晃,迅速撤去。
这时,许三多说:“你走了之后,我们还没能见上一面,为什么躲我?”
他叫出他的名字:“冯理。”
墙角无声,过了一会儿,传来没有被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冯理不紧不慢地从阴影中走出,目光始终紧盯许三多:“你都发现了?”
“你的隐蔽技巧还是我教的。”
冯理身上发生了一点很细微的改变,许三多说不出来,问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做了错事。”
“这就是你一直躲我的原因吗?”
冯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低声说:“我不会说的。”
“好吧。”许三多看了看他:“我原谅你了。”
在冯理看来很有重量的几个字被许三多轻飘飘说出口,他的表情又显得认真,不觉得自己的原谅是多么儿戏。
冯理低低一叹:“你都知道什么啊,你就原谅我了。”
哭笑不得之下,神经松了松,这些天里,他没事便来三中队看许三多,却不敢明面上见,要不是今天被许三多点破,两人恐怕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距离。
许三多想,果然是选拔结束就身板硬了,都换一种口气跟他说话了。
“不管是什么吧。”他慢吞吞地说,“你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啊。”
冯理看着他被阳光晒得红红的脸,永远都是清澈的眼睛,不禁微愣,他直觉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待下去,犹豫了一下,说:“我的一个忠告,许三多,你最好离袁朗远点。”
说罢,他转身就走。
“等等!”许三多少有的严肃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冯理猛地转头,眉头拧得死紧:“什么意思,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