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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的故事,大多是一个充斥着罪恶的故事,但没那么简单,没那么简单,你愿意去了解吗?许三多问自己。
柯加西的很多人惧怕白羚,因为他既可以扣下扳机,又可以按照原住民的传统祷告,是唯一一个在做这两件事时都睁开眼睛的人。
但是冯理无法尊重许三多的宽容,尤其是对袁朗的宽容,他不明白“了解”的意义何在。
“许三多,我想知道你要怎么做。”
“坦诚。”许三多低声说。
随后,他惊讶地看着冯理笑了,这笑里有些自嘲,冯理抬眼,用异常坚决的眼神看着许三多:“今晚,熄灯哨前,花坛边见,你要的,我给。”
许三多缓缓皱起眉头,眼前这道逐渐远去的背影似乎预示着平静生活的淡去。
夜晚,云中泛起几道阴影,楼顶承载着越来越黯沉的天空,连鸟儿也异常沉默,所有声音仿佛都融入潮湿而粘稠的空气中。
许三多站在窗边,看着树枝在风中的摇摆愈演愈烈。
张扬刚做完俯卧撑,擦着汗道:“快下雨了,最近的雨好像很多。”
“已经下了。”许三多用手接了两点清凉雨,“我出去一下。”
“这种天气还出去?”张扬皱眉,“去哪儿?”
“不远,就在楼下。”
“做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去。”
“但是它可能对我很重要。”
花坛边坐着一个被雨衣包裹的人,雨模糊了路灯的光,照不亮这个影子似的人,他不知道能否等到那个人,但他必须等下去。
雨不大不小,天地全浸透在一种声音中,不知道等了多久,雨靴踩在水中的“啪嗒”声,由远及近传入冯理的耳中,他忽然抬起头,撑着伞的人从雨雾中缓缓走出。
许三多停住,二人对视。
“你要告诉我什么,冯理。”许三多轻声说。
“我说过,我会给你真相的,对吧。”冯理的脸被掩盖在帽檐下,“关于袁朗和唐梓欣的离婚,我会告诉你。”
许三多微微攥紧了伞柄,却平静地说:“你说。”
冯理也很果断:“这不是一场和平的离婚,袁朗给了我姐无法拒绝的理由,威逼加利诱。”
许三多的眼睛猛颤了一下。
这场雨夜中的对话竟意外地直接、尖锐。
“他做了什么?”
“如果不离婚,袁朗会让我们付出代价,不只我姐姐一人,而是我们全家,姓唐的,还有姓冯的。”冯理说,“……把柄。”